林歸晚吩咐其餘人先原地歇息一下,然後扶著女子在一側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讓啟月拿了水和食物過來,女子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吃飯的人了,看到水和食物時竟是什麼都顧忌不下,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林歸晚一時失笑,也不嫌棄女子的衣服髒,伸手幫她拍了拍脊背,又柔聲道:“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別噎到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女子才總算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填飽肚子之後便起身在林歸晚的麵前叩拜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日後一定竭力相報,姑娘若有用的了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一定赴湯蹈火啊,萬死不辭!”
林歸晚連忙伸手去扶,但這女子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看到林歸晚眼底的擔憂時,眼淚流得更加的洶湧了,顫抖著聲音請求道:“姑娘,小女子的家人隻剩下了爹爹一個,爹爹還被那些土匪給一刀砍死了,小女子實在是沒有親人了,姑娘能否讓小女子跟在姑娘的身邊,端茶送水,做個小丫頭,隻要能夠讓我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我願意一輩子都伺候著姑娘。”話音一落,她又想要再次磕頭。
林歸晚一個生活在現代的人如何能夠接受得了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磕頭,這回是無論如何都不讓人磕下去了。
啟料這女子卻是一下子便著急了起來,哭得更加的凶猛了,連聲道:“姑娘難不成是覺得小女子我不配伺候姑娘嗎?小女子寒酸,原是小女子不配跟在姑娘身邊,隻是還請姑娘讓小女子報一下恩,這頭是一定要磕的。”
“你這頭要是真的磕下來了,我可就真的是留不得你了。”林歸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是能夠穩穩的扶住身前的人,在女子眼底露出不解的神色下,輕笑著道:“你要是真的沒有去處,那便留下來吧,我也不讓你做我的奴婢,你跟在我的身邊做事,順便幫我照顧著小孩子,我給你算月例,可以嗎?”
這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這天下還有這樣好的人?女子眼底流露出一抹訝異之色,張著嘴好半響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這怎麼可以呢?姑娘救了我,我自當是感激不盡願意付出生命……”
“噓!”林歸晚伸出一根手指來抵住了她的唇瓣,淺笑著道:“生命誠可貴,這種話以後可莫要再亂說了。”頓了頓,她又道:“按我說的來,你可願意?”
“這是自然,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女子說完又要磕頭,林歸晚實在是怕極了她的磕頭,當下便道:“在我這裏當差,首要的規矩便是不能磕頭,你可要記清楚了。”
女子一怔,這才諾諾的應了一聲,林歸晚不由得感慨,果然還是要這樣說話才能夠效果啊,她讓啟月弄些水來給女子擦臉,繼而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臉上勾出一抹笑來,伸手接過啟月遞過來的沾濕的毛巾,輕聲說了一聲“謝謝”後便對著林歸晚道:“奴婢雪焉。”
這麼快就自稱‘奴婢’了啊,林歸晚張嘴就想要否定,但又知道這件事情放在古代是極其正常的,她就是說破了嘴皮子麵前的人以後還是會這樣自稱,當下便隻能低低的在心裏歎一口氣,然後道:“雪焉這個名字倒是好聽,先跟著啟月去梳洗一下吧,以後便跟在我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