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封喻川放開他,他當然知道江雲起已經到了極限,這幾天行軍路程實在將他累壞了。
“龐侍衛,咱們大軍離鮮卑戰區還有多遠?”封喻川看著黑暗吞進最後一絲陽光,心裏感覺沉重的厲害,這一戰該如何打,才能漂亮的贏下來。
一旁的小兵,打開羊皮卷軸仔細看了看方向,又看了看地圖。恭敬的對封喻川道:“回稟王爺,咱們離戰區不過十幾裏,鮮卑攻的地方是一個叫涼城的要塞點。”
“那軍隊就別進去了,駐紮在這就行了。”
封喻川點點頭,他領著一隊去城中看看情況就行,等看過局勢再做打算。
駐紮的營地已經燃起了篝火,將士們都開始架起鍋開始熬粥,天已入秋,冷風乍起,一時間還有些涼意。
不知歸晚那丫頭有沒有受欺負,牽絲蠱有沒有發作……
“哈秋——”林歸晚捂著自己的鼻子,往被窩縮了縮,這拓拔樓真神經啊,非要她和他住一個房間,還不能抗議,可這都入秋了,就一床被子,冷死了,拓拔樓還卷被子。
她沒啥男女授受不親觀念,反正隻是在一張床上睡覺,可是冷真的很難受。
“給我被子,你這個惡魔。”林歸晚死命往外拖被子,終於把被子從他身下拔出來。
感受到溫暖,林歸晚終於安心的躺下,可是心一陣一陣的抽痛,疼的她忍不住蜷縮起來,疼疼疼…心髒像是被胡亂拉扯。
額頭滲出冷汗,嘴角也露出抑製的呻吟,身體像是有什麼野獸在蠶食她的心髒,耳朵也嗡嗡作響,隻有砰砰、砰的心跳聲。
“歸晚…林歸晚…你醒醒——”
誰在叫她?
“…喻…川…”是他嗎?她現在在哪?
腦子已經模糊,她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分不清現實虛幻…
好像她看到爸爸媽媽在向她招手,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爸…媽——為什麼……”為什麼留我一個……
“你在說什麼胡話?”拓拔樓將她抱在懷中,什麼把馬?她會騎馬嗎?
“好痛…救救我…”林歸晚無意識的痛呼,睫毛顫動著,淚珠兒順著眼角滑落印在拓拔樓的衣角上。
抱著她的拓拔樓緊緊抱住她,喃喃道:“歸晚別怕,我帶你去找巫王…別怕…”
“別怕…”將被子裹在她身上,拓拔樓隻身著薄衫跑出氈房。
“王子!您怎麼……”守門的侍衛看著拓拔樓光著腳,披頭散發,抱著一床被子嚇了一跳。
“起開!”拓拔樓一腳踢開他,急匆匆的往西南跑。
“王子!”
身後的侍衛爬起來跟著他一起。
“歸晚…你等等,馬上就到巫王那了。”拓拔樓跑的飛快,看著懷中冷汗已經打濕兩鬢的林歸晚,慌張的差點絆倒。
第一次,他那麼心疼一個人,磕一點碰一點都不行。
“王子那麼晚何事?” 氈房簾被掀開,黑袍男子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