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葉尊還真不知道陸琴的丈夫是方氏傳媒的方子仁,不過他一直挺好奇,她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結婚,想必跟老公一定十分恩愛的,沒想到卻是因為這樣的難言之隱。
“陸琴怎麼樣了?”
葉尊沒有追問詳情,他首先關心的是陸琴的境況,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被爆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一個醜聞了,心裏肯定會再難受不過了。
速靈告訴葉尊,說陸琴還好,但事情不小,恐怕得有一陣子不能來幼兒園了,得消化消化,小朋友們就得勞他多費心了。
“你回去告訴陸琴,幼兒園的事情不必擔心,再大的艱難都會成為過去式,讓她放寬心,我有時間了會去看她的。”
速靈走的時候,他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因為姐妹倆長得太像,盡管他到幼兒園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已經跟陸琴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想起她的善良,還有對小朋友充滿慈愛的眼神,他就為她感到難過,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遭致這樣的劫難呢。
陸琴,你一定要堅強。
許海天不是說著玩玩的,這次說到做到,當天傍晚警察迫於輿論的壓力,再加上方子仁做生意太過精明,商場上得罪過不少人,這會兒全都落井下石,一個個全都要為她一個不相幹的小女子出頭,警察終於還是找上門兒來了。
麵對著警察的詢問,陸琴起先隻是一味的沉默,但她知道,這終究不是辦法。
她在糾結,到底該不該承認,可是承認了,後果會是什麼,她很清楚,方子仁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強奸犯,事情過去太久,雖找不到什麼確實的證據,但就以他是方氏傳媒總裁這一身份也已經足以讓他身敗名裂,方氏傳媒也會因此蒙受聲譽上的重創。
她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她擺脫掉方子仁,她絕不會留戀。如果有一個機會能讓她戳一戳他的脊梁骨,好好的給他點顏色瞧瞧,她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可現在,這樣一個機會明明擺在麵前,她不僅因此可以逃出方子仁的魔掌,甚至還有可能一洗前恥,讓他嚐嚐身心遭受折磨的痛苦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似乎,她卻下不了決心。
她心軟了。
早上她記得很清楚,方子仁看到報紙之後雖氣得怒發衝冠,但他既沒有質問她,也沒有把脾氣發到她的頭上,他隻是匆匆的出門,一定是想辦法平息事件去了。
直到現在,天色將晚,他都還沒有回來,如果她承認了,在君悅酒店那晚的確是他強迫了她,那麼方子仁今天晚上很有可能要在拘留所過夜了。
她一時真的難以抉擇,抬頭望了一眼速靈,她的眼裏透著果敢的堅毅,顯然,她在鼓勵她承認這個實情。
陸琴把頭低下來,沉吟半晌,她做了決定,她要對自己負責,對事實負責,她要尊從內心的第一感覺。
“不是的,警察先生,事情並不是像報紙所說的那樣,事實上在君悅酒店的那晚……我跟方子仁都是……自願的,他並沒有強迫我,這中間存在著誤會。”
一旁的速靈聽罷,眼裏流露出深深的不解,怎麼可能,陸琴怎麼會替方子仁開脫呢,她剛才明明像是已經要下決心揭發方子仁的惡行的了啊!
警察循循善誘,一連問了好幾次陸琴,讓她不要害怕,法律會為她做主,可她的答應隻有一個,否認再否認。
最後,無果的警察隻得作罷,其實他們也不想趟這個渾水,且不拿方子仁在A市的影響力來說,光方氏傳媒對A市的經濟貢獻也不小,他們但願這是個誤會呢,但又不想被指責對權貴執法不公,本就是礙於輿論的壓力才來的,現在好了,當事人都否認了,且又沒有證據證人,這事兒就算了了。
對於陸琴為什麼要矢口否認這個事實,速靈很是不解,警察一走,她的情緒就有些激動起來,不停的比劃著問陸琴這是為什麼。
陸琴的表情無奈而愴然,“速靈,我知道你是為我感到不公,其實,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方子仁為人是有些刻薄霸道,但對咱們不算太壞不是?做人要懂得感恩,再說幼兒園也是他資助我開起來的,幫我實現了一直以來的理想,而且君悅酒店那晚……其實你也知道的,他是走錯了房間,他本該去找你的,咱倆長得又很像……”
如果說這是一個案件的話,那也是一個案中案,她不想把速靈也扯進來。
果然,剛還一臉激動比劃著的速靈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