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很隱蔽,四周藤蔓環繞,若不仔細查看是絕不會發現洞口的。
洞門緊閉,少年指了指洞口一個花形的凸起,說道:”隻需將掌心割破,按在那個花形處就好
“你自己為什麼不試試?要找我。”白若嫵疑惑道。
“我已經試過了,不知道哪裏出問題”少年伸出雙手,掌心皆有一道淺痕。
“那你怎麼斷定,我就可以?萬一失敗,那我豈不是虧了”白若嫵覺得有點可笑。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隻要你照做,雪耳就送給你,這樣總行吧。”真是個不吃虧的小丫頭。
不過聽到要劃破手心,白若嫵深深皺了皺眉,天知道她有多怕疼呢。而且她不知道得了一種什麼怪病,似乎疼痛在她身體裏被無限放大了,就連絆倒一下就疼得要命,婆婆還囑咐她千萬別傷到自己,流血的疼痛更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但是望著可愛的雪耳她還是做出了決定,自從記事以來,除了婆婆之外很少有人陪伴,她多想那麼有靈性的雪耳陪著自己。當一個人孤單到害怕的地步,她會為了得到一個陪伴而去不顧一切的冒險。
幾經掙紮,終於在少年疑惑的眼光裏,她顫巍巍的伸出了左手,慢慢閉上了眼睛,右手被緊握成拳,少年好笑的看著她害怕的樣子,拔匕首,傷手心,動作瞬間完成。他執起她的手按在了花形心處,期待著看著洞門,呼吸有些微滯。
門應聲而動,緩緩打開,少年的驚喜溢滿眼眸,鬆開白若嫵立即衝了進去。像飛蛾撲火般撲向未知的謎底。
慌忙中,少年沒有發現剛才活潑機靈的人兒現在臉色一片蒼白,她緊握著手心的傷口,正努力地想要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疼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摧殘著她的感官,她唯一想到的是趕緊回去,隻有婆婆能救她。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疼痛可以這樣令人窒息,仿佛永遠也逃不開的感覺一樣,本來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卻是為了一隻雪耳,卻是為了一個初次遇見的人,不惜去挑戰自己的底線。或許她不知道,這一次的遇見早已是命中注定,這一次的遇見才是他們一生纏綿的開始。
總有些緣分在不知不覺中將兩個陌生的人牽引,用一些冥冥中的情節推動兩顆心的距離,最後或在相濡以沫中化為平淡,或在相忘江湖中輾轉思念。
跌跌撞撞的堅持走了一段路,手心處的傷口依舊不停地湧著鮮血,滴血成花,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和著泥土綻放成花形的血印,妖冶而刺目。終於,她軟軟地昏倒在地上,無聲無息。身後一路追隨的雪耳開始焦躁不安的舔她的手心,發出嗷嗷的低吼。
第二章將軍府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淹沒在車水馬龍中。車速平穩速達,像一片落葉,以一種回歸的姿態歸根。
馬車內。白若嫵虛弱地依偎在婆婆懷裏,仰頭問道“婆婆,娘親真的來信說要我回家嗎?我真的馬上就可以見到娘親和爹爹了嗎”人一旦變得脆弱就會本能的想到自己最親的人,尤其是父母。
一雙枯瘦的手捏了捏她柔軟的右手,柔嫩的掌心的花形血印嬌豔欲滴,猩紅刺目。婆婆眼波微動,瞬間將眼底的擔憂封存起來。
“是的,嫵兒,你不是很想見到娘親嗎?閉上眼再睡會,醒來就到了。”
“為什麼婆婆現在要把我送到娘親那裏?以前婆婆都說娘親不在人世了。”
“以前婆婆很喜歡嫵兒,想要嫵兒和自己在一起生活,現在嫵兒的病嚴重了,婆婆希望嫵兒一見到娘親就痊愈了。”婆婆說地一臉黯然。
嫵兒有些累了,應聲睡下,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笑容淺漾。在她的夢裏,有娘親溫暖的懷抱,關切的細語,有爹爹滿眼的寵溺和傾心的嗬護。婆婆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兒輕歎,眼底的擔憂衝破封存,洶湧而來。
嫵兒的病不能再拖了,本來經過細心的用藥調理,可緩一段時日,可是那天嫵兒手心的傷又牽動了體內的血蠱,如今花形已現,開始反噬血脈,再不救治,必枯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