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生氣，不管柳芸芸在不在別院其實對謝玲兒來說都是一樣的。她不怪肖艽瞞著自己，隻是她對肖艽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讓她有些氣餒。
王氏還守在灶台前麵。
廚房恐怕比他們睡覺的房間還要暖和，王氏隻穿著普通衣裳連披風都沒穿，見謝玲兒來了。
“那女子走了？”王氏問。
她點點頭，走到王氏身邊聞著木柴燃燒和濃湯的味道，揉揉鼻子眼睛澀澀的。站在王氏身後，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閉上眼對王氏說：“娘，剛才我偷聽肖艽和秦妙雲說話了。”
王氏笑了：“那怎麼了？肖艽是你的丈夫，他說什麼你都可以聽啊。”
謝玲兒皺眉，悶悶地說：“那不一樣啊！光明正大的聽怎麼都好，可我剛才是偷聽啊！我還讓重台不要鬧呢！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
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把王氏逗笑了，她是過來人，知道謝玲兒為什麼變成這樣。她手裏還拿著湯勺，反手在謝玲兒額頭上拍了一下說：“那怎麼了？你覺得你對肖艽不信任？還是什麼？不管是真的是假的，肖艽若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也就不怪你偷聽。他若是沒做，你偷聽又怎樣？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行事完全坦坦蕩蕩，偶爾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也是無傷大雅的。”
王氏的話讓謝玲兒豁然開朗，她眼神有些顏色了，盯著王氏的側臉問：“娘，您偷聽過誰說話嗎？”
“那肯定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是沒錯。自然也是給咱們說的。有的時候偷聽是有意更多時候偷聽是無心，可不管怎麼樣，聽到就是聽到了。其實若非我偷聽今日……”
若非當時偷聽，隻怕現在也沒有她和肖艽了。
話沒說完，王氏不在往後說，謝玲兒心情好一些，也不管王氏說半截的話，王氏經常回憶起什麼就突然說出口，卻說了半截就不繼續說。似乎是怕他們知道什麼真相一樣，謝玲兒開始習慣。
吃晚飯時王氏就說這千金小姐也不見得都是有教養的，秦妙雲就是一個例子，在有錢人家教養出來的居然也是這個潑婦的樣子。連王氏都做不到找到別人家裏破口大罵。
“教養這個詞啊不是每個人都配得上的！娘你不能用尋常人的思想套在秦妙雲身上，這姑娘出門不帶腦子的。”謝玲兒說。
“明日柳大人上任有家宴，你們都去，帶點好東西去。咱家的好東西都是從許淑妃那得來的。”王氏說。
謝玲兒咬著豆芽說：“柳府什麼都不缺啊！就是缺兒媳婦兒，夫人現在都開始頭疼了。大的不找小的不娶，柳芸芸一個姑娘也是沒找落，難怪夫人病急亂投醫。”
肖艽不說話。
王氏看了肖艽一眼，那柳芸芸和肖艽的事兒，她在後廚也是聽到的。
“不管那柳芸芸是什麼人，有沒有心思，都遠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