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嘲諷,這孩子出生的不是時候,也沒有那個命。
許淑妃看了一眼有些反感,擺擺手讓茗狐把孩子抱走。
“能救活麼?”許淑妃問。
謝玲兒手上有惠妃的血,她拿過來手帕擦擦手說:“應該可以救活,我試試看吧。”
惠妃平安生產母子平安,太醫院對謝玲兒和文安的崇拜又高了一層,許淑妃讓所有人都回去這裏留著謝玲兒在就可以,文安在後麵看著湯藥。
“玲兒,你想辦法,這孩子,不用活著。”許淑妃輕聲說。
謝玲兒把孩子的繈褓放在桌子上正要做兒童的心肺複蘇,結果許淑妃的一句話讓她呆在原地。
“什麼?”她驚訝的問。
“你我都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若是這孩子活下來未來自然沒有惠妃的好果子吃,所以,為了惠妃能活下去,這孩子也必須死!”許淑妃不帶任何感情的說,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
“把孩子給奴婢吧。”茗狐說。
這種事兒,她知道謝玲兒是做不來的。謝玲兒是一個大夫,醫者仁心,這麼殘忍的事情就適合她這樣的人來做。
決策的時刻到了。
謝玲兒究竟是要自己的父母心,還是要……保護一個人。
“許姨,我不同意。”謝玲兒淡淡的說。
許淑妃皺眉。
“雖然這孩子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若惠妃醒來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怕是生不如死,這麼多苦都白受了。何不讓他自己選擇呢?”謝玲兒說。
“什麼叫自己選擇?一個孩子,半死不活的,怎麼選擇?”許淑妃不解的問。
謝玲兒把孩子平平穩穩放在桌子上,不去碰,轉過頭對著惠妃的方向說:“這孩子,我不救治也不管,到明天清晨我離開宮中之前,若是他活下來了,我帶他走給他一條活路,若是死了,那隻能算是他的命。”
這微弱的呼吸能不能撐到清晨?謝玲兒也不知道。
她隻是想,每個人的命都不應該由另一個人來決策,一定要自己做選擇。
許淑妃沉默片刻,看了茗狐一眼,後者點點頭。
“好,就找你說的做,我知道你覺得我殘忍。”
謝玲兒搖頭:“不,若是我站在許姨的位置上做的不見得比許姨好。”
看著宮女給惠妃把藥喂下去,謝玲兒也不清楚究竟能恢複到什麼階段,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本以為許淑妃是鐵了心讓惠妃死,沒想到惠妃三言兩語就讓她心軟了。
“做了娘親之後,心也跟著變軟了,我總是想,若有一天常澈也躺在那裏,我該怎麼幫自己的女兒呢。”依舊是在惠妃的宮中,隻不過在偏殿的臥室。
惠妃已經沉沉睡去,一點力氣都不剩,宮女和穩婆依舊守在身邊,怕她臨時出問題。
“可常澈都不是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