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搖搖頭,嘴唇幹涸,她沒有力氣睜開眼:“我要見許淑妃。”
她等不到那一刻了。
“許淑妃娘娘,我們娘娘想見您,就現在。”宮女跪在許淑妃麵前。
茗狐皺眉,這室內的血腥氣這麼重,若不是外麵太冷了,茗狐寧願許淑妃在外麵守著也不想進來。惠妃安的什麼心?居然這個時候要見許淑妃?
許淑妃手裏的串珠緊緊攥著,惠妃還是沒什麼聲息,穩婆一直都在讓惠妃用力,可是她怕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謝玲兒跪在地上看了許淑妃一眼,正巧許淑妃也看過來,謝玲兒輕微搖搖頭。
許淑妃咬著牙。
“走吧。”
她也想見惠妃一麵,這孩子,雖說走的路與自己不同,可到底她也是想送她最後一程的。
見到惠妃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的確是有些驚嚇,許淑妃被茗狐扶著,站在不遠處。那麼多的穩婆和禦醫都讓惠妃用力,讓惠妃吃點東西繼續生產,可是惠妃搖搖頭,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娘娘。”惠妃喊。
許淑妃聽不見,隻能靠著惠妃張開口的形狀來分辨她是在喊自己,許淑妃靠近惠妃,眉頭皺著。頭上的翠珠一晃一晃的,華麗的頭飾和滿室的血腥,許淑妃穩著心神說:“你這時要見本宮做什麼?安心生產,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臣妾沒有時間了。”見許淑妃要走,惠妃趕緊說。
許淑妃身子一晃。
“臣妾隻是不甘心而已。”惠妃說完就是劇烈的咳嗽,身子都在顫抖,宮女趕緊撲過去跪倒在地上幫惠妃拍拍胸脯順氣,謝玲兒在外麵聽著想起文安說的話,要是惠妃這個時候死了,會很麻煩,於是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個藥方,讓他下去抓藥。
那人看著謝玲兒不解。
“現在用這個藥已經沒有用了。”一位年老的禦醫搖搖頭,花白的頭發也有些晃眼,謝玲兒說:“這個不管,你先去,趕緊的。”
“是。”
“臣妾從未想過害娘娘,可娘娘一步不肯踏入臣妾的宮中,怕是在防備臣妾,這話臣妾若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惠妃說完一滴淚滑落,許淑妃站在原地,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你,你,你留點力氣,謝姑娘和文大人都在,他們會全力救治你的。”說完許淑妃逃似的離開惠妃床邊。
“娘娘,微臣已經開了藥方,此藥方下去或是能保住惠妃娘娘的性命,隻是龍胎怕是……”謝玲兒說。
茗狐給許淑妃倒了杯熱茶,許淑妃手一直都在顫抖,聽到謝玲兒的話立馬接口:“那就趕緊開!”
“是。”
謝玲兒開的藥是王氏告訴她的一個民間偏方,謝玲兒研究過藥性是可以的,卻從來沒有用過,此時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放手一搏,隻能看惠妃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