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狐每次去柳隋玉府上幾乎都是瞞著柳隋玉的,很少讓人知道,而許淑妃雖然知道,要是被人發現了可能會有危險,不僅僅是自己和茗狐有危險,或許連柳隋玉府上的人都有可能被皇後發現徹查,卻還是縱容了茗狐的做法。
在後宮這種地方本來也沒什麼指望了,許淑妃是這輩子都要這樣過,而茗狐還年輕,總要有自己的盼頭,而茗狐這麼清心寡欲的人,盼頭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所以每次茗狐出去,許淑妃幾乎都知道也會縱容,還連帶著瞞著身邊所有人和柳隋玉。
說起來也很久沒有見到柳隋玉了。
“應該還不知道,我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隻有彩蓮在大少爺的房裏等著,沒有別人,不過最近肖艽都跟大少爺在一起,今天應該會知道的。”茗狐一邊說一邊幫許淑妃梳頭,許淑妃從銅鏡中看著茗狐的樣子。
比起剛入宮的時候茗狐愛笑愛說話了很多,可是眉眼中還是有說不出的落寞。
茗狐知道家裏還有人活著,柳隋玉為了安全起見把所有人都藏起來了,連茗狐一年也隻能見一麵而已,入宮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見麵的。但是跟文妃的想法一樣,隻要活著就好。
許淑妃伸手拉住了茗狐給她選耳環的手,冰冷的溫度讓許淑妃心裏一顫,茗狐早晨回來的時候就心不在焉的,雖然什麼都不說,可許淑妃還是看得出來,茗狐應該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在擔心什麼?”許淑妃問。
茗狐看了許淑妃一眼,四處張望下,對許淑妃說:“要是柳大人知道我經常出宮,那……”
許淑妃纖細的手扯著茗狐,微微用力,身側都是脂粉的香味,許淑妃頭上的飾品晃了晃,叮叮響了幾聲,許淑妃說:“擔心什麼,不是還有我了麼?我又不會讓你受委屈,隻是委屈你了,這輩子都要跟我在宮中待著,你有什麼願望盡管說出來,我會滿足你的。”
茗狐搖搖頭:“奴婢已經沒什麼願望了,唯一願望就是保護娘娘安好,報了滅門大仇,已經是奴婢的畢生心願了。”
她另外的所願已經不可能了,索性就算了吧。
其實許淑妃一直都知道茗狐的心裏有個人,好像是跟柳府有關,卻不知道是誰。茗狐每七天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總是很沮喪,連帶著情緒都不好,許淑妃能安慰就盡量安慰。
謝玲兒來給許淑妃和文妃診脈,聽說柳明軒受傷了心裏一驚:“嚴重嗎?有性命危險嗎?”
不對,要是有性命危險的話半夜彩蓮應該就去找她和肖艽了,清晨離開家裏隻有車夫在外麵等,應該是沒事兒的。
茗狐說:“無性命之憂,不過傷勢很重,姑娘離開宮還是去看一下,這個時候肖先生應該也是在柳府的。”
沒想到,茗狐對柳府的情況還挺重視,謝玲兒點點頭,診脈都憂心忡忡的。文妃看謝玲兒這個樣子不由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茗狐做事有分寸的,要是有性命之憂半夜就直接送到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