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再也看不進去。
最後,他放下文件,長長地呼了口氣,摘下眼鏡,閉著眸子靠在了椅背上。
……
江淮南開著車子從別墅跑出來,一直上了市道,眼鏡還泛著紅,他有些氣憤的咬著牙,半開著窗戶吹著冷風。神情煩躁的要命。
車子一路開到了暗夜酒吧,他下了車。“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拿著鑰匙,迎著夜風走進了酒吧。
已經是晚上十點。酒吧的人還挺多。
江淮南黑著一張臉擠過人群走到了吧台前。
因為是忙的時段,卓子陽在吧台內幫忙。
正調酒的時候,隻覺得迎麵一股子冷風吹過來,抬眸就看見江淮南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坐下來,冷著一張臉道:“來杯最烈的酒!”
卓子陽鮮少看到江淮南這怒氣衝衝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才發現,他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他扯了下嘴角,將手上的酒調好,倒入酒杯裏,推到了江淮南跟前,江淮南蹙著眉心,一言不發端起一口喝了個幹淨。
因為嘴巴裏麵有傷,酒喝下去的時候,刺激了傷口,疼的江淮南倒抽一口冷氣。
卓子陽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我說哥們,你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還是被人打了?”
他話音未落,江淮南的目光就冷冷地掃了過來。
“倒酒!”他將空了的酒杯遞給了卓子陽,黑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虛空。
卓子陽看了一眼空掉的酒杯,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你這都還沒付錢呢!萬一你喝醉了,我豈不是又要賠錢又要照顧你?”
聞言,江淮南白了他一眼。“你覺得老子像是付不起酒錢的人嗎?”
說話間,江淮南去摸口袋裏的錢包,可巧 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帶錢包,口袋裏就隻有車鑰匙和手機。
意識到這一點,江淮南臉色一黑,“啪”的一聲把保時捷的車鑰匙拍在了桌麵上。
卓子陽看著車鑰匙愣了一下,笑出聲來。
“我說二少,我這是酒吧,不是當鋪,不接受典當的。”
聽見這話,江淮南的臉色更黑了,他跟卓子陽對視了近乎十秒,之後,伸手拿起吧台上的鑰匙,轉身就往外走。
見狀,卓子陽忙從吧台裏跑出來,拉住了他。
“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怎麼就生氣了?到底是不是哥們?”
江淮南黑著臉看他。
卓子陽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不會讓他走,他已經喝了酒,又沒帶錢,開車出去亂晃,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他好聲好氣的拉著江淮南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又讓好言相勸讓他洗了臉,給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語調溫和的問他:“江淮南,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呢!還把這麼好看的臉給傷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淮南抬眸看向卓子陽,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
“那是你認識我的時間太短,我脾氣原本就不小,隻是這幾年磨平了棱角。”
“是嗎?”卓子陽語調很淡,嘴角掛著笑意,聽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走到飲水機前,拿著杯子接了一杯水,轉身走到沙發前,遞給了江淮南。
“先喝口水吧,外麵那麼冷。”
江淮南伸手接過,衝著他笑了一下。
卓子陽這才走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淺笑著道:“你是不知道,我看見你的時候,嚇了一跳,抬頭之前,隻感覺一陣冷風朝著我就吹過來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呢!”
說話間,卓子陽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麵朝著天花板躺下來。
江淮南低垂著眉眼,看著自己手中的熱水。
此時,他的眸子裏,已經沒了怒氣,取而代之的是平靜,不起波瀾的平靜。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卓子陽,淺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跟我媽意見不合,發生了一點矛盾。”
“你媽?”卓子陽聽見這話,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身來,麵朝著江淮南。“該不會是因為相親的事兒吧?”
聞言,江淮南笑了一下,神情帶著一抹驚訝,“行啊,小夥子,這都能猜得出來……”
“嗬嗬……猜得出來?”卓子陽意味不明地扯著嘴角地哼笑了一下,又以原來的姿勢躺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