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語,藺封鈺皺起眉頭,神色透著一股子無奈,就連輪到自己打球的時候,也都打偏了。
眼看著江淮安拿著杆,專心致誌的打球,藺封鈺無奈地吐了口氣,略略揚眉,說道:“你這個性格啊,我就知道,問你也不會說的。“
“不過……”他忽的停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意。
“我說,那件事兒,該不會是被小晚晚給發現了,所以你的心情才會這麼不好吧?”
“哪件事?”江淮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蹙眉看他。
就看見藺封鈺調皮的衝著他擠眉弄眼。
見狀,江淮安皺眉,臉上透著冷意。
見他不耐,藺封鈺嘖了一聲,蹙眉道:“就是當年,你剛剛回國,我們一群人聚會,慶祝你回來,結果你喝多了,中途被人……拿什麼那次?”
經藺封鈺這麼一提醒,江淮安臉色猛地沉了兩分,一張俊美的臉龐緊繃的厲害。
低垂著眉眼,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那件事情,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
說起來,那是他四年前從國外回來,藺封鈺就糾結了一群人說是要慶賀他回來。
當時先是吃了飯,然後就被人拉到了酒吧。
那天,因為他喝的有點多,自己去洗手間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女人,他當時意識有些不清楚,覺得眼前的女人是慕青晚,就跟著那女人走了……
後來,等他第二天早上從酒店醒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了他自己,如果不是屋子裏彌漫著體液與汗液交織的奇怪氣味,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了。
醒來的他,頭暈的厲害,因為身上沒有帶錢,就隻能給藺封鈺打了電話。
於是,這之後的幾年時間裏,這件事情一直成了藺封鈺嘲笑他的點。
每次想起來都要嘲笑他一番。
“哎,說真的,江淮安,我一直以為你這第一次是要留給我們小晚晚的,沒想到就隻是回了喝醉了一次酒,就被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女人給搶走了,想想,還真是有點遺憾啊!你說是不是?”
藺封鈺臉上掛著笑,話音未落,就被江淮安掃來的油冷目光嚇的脊背一僵。
見他不高興,藺封鈺趕緊改口說道:“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小晚晚應該也看不出來你是不是,估計也不會特別在意,畢竟在家都是在民風開放的美國留過學的,你說是吧?”
藺封鈺話音未落,就被江淮安墨色深瞳裏的滲人冷意嚇的話語一噎,就連臉上的笑容,也都在瞬間消失了。
對於四年前的那件事情,江淮安始終沒有想過要告訴慕青晚。
同樣的,他也沒臉告訴慕青晚,身為一個男人,因為喝醉酒被一個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女人睡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是要多丟臉?
江淮安心裏明白。
同樣的,他也明白,他和慕青晚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
所以,在這一點,他對慕青晚隻有遺憾,沒有愧疚。
他們在好的年紀裏分別,這一別就是多年,再次重逢,物是人非。
她的身邊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事,他攔不住,他也不可能讓時光倒回去改變這一切。
所以,他就隻能一遍遍地讓自己把兩個人的曾經都當成一片空白,從慕青晚回到他身邊的 那天起,從頭開始,一切重來。
可現在……
被藺封鈺忽然這麼一提,過往那些被他塵封在記憶裏的東西,全都湧現了出來。
他知道他不能改變過去,可是他還是難受。
因為,越是這種無能為力,越是讓人痛不欲生。
……
等到車子開進明珠別墅小區的時候,慕青晚整個人都愣了。
她錯愕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好半晌,才有些僵硬地問:“你在這兒有房子?”
“沒有啊!”成連景答得爽快。
“那你怎麼把車開到了這裏?”
成連景沒有發現慕青晚的異樣,畢竟,慕青晚也從未告訴成連景,她以前就住在明珠別墅區。
“慕青晚你真是笨死了,我之所以把車開到了這個地方,當然是因為我最近要住在這裏啊!”
成連景搖著頭,一臉嫌棄。
慕青晚神情愣怔了一下,臉色有點蒼白。
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