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拎著點心盒子走出來的時候,慕青晚和白新雲已經換好了鞋子。
雅雅看見他,伸手從顧林手中接過盒子,轉身走到慕青晚和白新雲跟前,一人手裏塞了一份。隨即小跑著打開房門對著兩人道:“好了幹媽,白阿姨,天都黑了。你們快拿著點心走吧。下次再來。”
聞言,慕青晚嘴角狠狠一抽。
白新雲錯愕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點心盒子,表示有點蒙。
直到兩個人被雅雅退出門去,看著顧家的房門關上,慕青晚都沒回過神來。
月朗星稀,夜風微涼。四下裏靜悄悄的,隻有路燈高高的亮著。
白新雲望著緊閉的房門愣了一會兒神,側目看向慕青晚:“我說青晚,你到底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雅雅怎麼把我們趕出來了?”
聞言,慕青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伸手摸了摸自己,嗬嗬幹笑了兩聲,卻是答非所問:“天真冷,我們快回去吧。”
她話落,似乎是害怕白新雲再問下去,便轉身朝自家方向走去。
見狀,白新雲有些不舍的忘了一家尚且亮著燈的顧家,這才轉身追上慕青晚,不解 的問:“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慕青晚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也不好回答,腳下生風似得往前走著,見她走得快,白新雲追的也快。
很快,說話聲就被淹沒在秋夜的冷風裏。
……
——聞家——
豪華典雅的圓弧形臥室裏,掛著兩幅聞鳳的大照片。浴室裏水汽彌漫,使人看不清楚裏麵的場景,隻是時不時聽見水流的聲音。
半晌,浴室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聞鳳穿著浴袍從裏麵走出來。一頭棕栗色的長發用一條毛巾包裹起來。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到了護膚品往臉上拍。
之後,又往臉上貼了一張麵膜。
她左右搖了搖腦袋,確定臉上的麵膜貼好,目光才從鏡子前移開,低頭將桌麵上的東西整理了一番,轉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從裏麵拿了一套上好的絲綢睡衣,轉身走進了更衣室。
幾分鍾後,她推開更衣室的門走出來。再度坐在了梳妝台前。
忽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吸引了聞鳳的注意力。她側眸,看上手機屏幕。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她眉頭猛地擰起,愣神了片刻,這才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
她紅.唇輕啟,語氣淡淡。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簇起眉頭,眉眼低垂,麵膜下的臉部肌肉微動,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淡淡是她身上透著的那股氣壓,就知道她此時此刻心情並不好。
半晌,她皺著眉頭對著電話說了句:“你說的我都明白,可現在,你催我也沒用,這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事情。”
她話落,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又過了一會兒,她才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
她說完,電話那端的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聞鳳放下手機,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看了一瞬,忽然煩躁的扯下了臉上的麵膜。站起身將手機摔在床上進了洗手間。
須臾,她從洗手間出來,冷清的麵容帶著壓抑的煩躁。
她走到窗前,伸手打開了窗簾,又將半開著的窗戶推開,清涼的夜風徐徐地垂了進來,聞鳳深吸了幾口氣,胸中的憋悶這才好了一些。
半晌,臥室的門響起,聞鳳這才回過神,淡淡說了聲:“進來。”
隨即,臥室的房門吱呀一聲推開,傭人端著一杯牛奶從外麵進來。
“小姐,您的牛奶,已經熱好了。”
“嗯,放在桌子上吧。”聞鳳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秋風的涼意。
這麼多年來,睡前一杯牛奶成了聞鳳的習慣。
傭人按照她的吩咐放下牛奶離開。
臥室的門再度被關上,聞鳳仍舊站在窗戶前,一雙美眸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她眉頭翹了一下,伸手將窗戶關上,又拉上了窗簾,轉身走回到桌邊,將桌子上的牛奶端起來一飲而盡,之後便躺在了床上。
她雖然是個女人,卻是理性的要命。 按時睡覺是她的習慣,身為女人,她要為自己的容顏負責。
許是因為性格原因,不允許自己的生活出現什麼大的差池,也不允許自己的人生出現什麼大的變動。
這有些強迫症,卻也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而慕青晚的出現,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一個差池。她的性格不允許這樣的差池存在,也不允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所以,無論如何,即便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