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四年裏把江氏做大,這是我對江家的交代,但我的交代,也僅限於於此。”
他語氣頓了頓,又說:“媽,我不想拿我的婚姻去做任何交換。無論有沒有慕青晚,我都不想,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是啊!她的確明白,她怎麼能不明白?
她的兒子,固執的要死。
可是……
韓婁英皺眉,“我不認為這樣的婚姻是交換。”她說著,放下手中的茶,好整以暇的看著江淮安。
“你聽著,淮安,慕青晚是不可能進入江家的,也就是說她是不可能的,另外,你對她,也未必就真的是喜歡,你覺得的那種喜歡。其實是一種執念,你沒談過戀愛,你隻是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對她耿耿於懷。你對她沒有你想的那麼喜歡。”
“喜不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韓婁英輕輕地聳一下肩,低眸看一眼杯中的茶,“那好,我換個說法,拋去你的執念不提,你跟她到底分開了那麼多年,你對她知道多少?你知道她喜歡誰?想嫁給誰?又想呆在誰的身邊?”
“這世上的女人,並不是你看上她,你喜歡她,她就會是你的,好好呆在你身邊的。”
拋開江家不說,身為一個母親,韓婁英到底是心疼兒子 的,她不是沒為他考慮過。可除卻那件事情不提,這些年來,江淮安已經和慕青晚隔得太遠。
更何況慕青晚搬家後的那幾年,一直都跟祁在天牽扯在一起。
祁家跟江家本就對立。慕青晚跟祁在天關係那麼好,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在一起?誰又知道慕青晚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她堵不起,二十年前,因為祁家,她幾乎一夕之間輸光了所有,聲名狼藉。
所以現在,她絕對不能允許江淮安因為祁家而受到傷害。
絕對不能!
韓婁英皺了皺眉,溫聲道:“淮安,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是逼你,我隻是希望你好。”
她總是會覺得慕青晚來到江淮安身邊,就隻是為了慕氏的注資,一旦慕氏恢複過來,她就會離開。
韓婁英不是不知道江淮安為了慕青晚變成了什麼樣子,她真的不舍得江淮安再折磨自己一次。
韓婁英歎了口氣,見他不說話,站起身輕聲道:“你這孩子,有時候,實在是太不理智。”
江淮安智商的確很高,可一旦到了感情問題上,就會容易鑽牛角尖,容易跟對方過不去,跟自己過不去。
當年慕青晚不辭而別,江淮安就幾乎逼瘋了自己。
所以,現在無論出於何種考慮,韓婁英都覺得,站在江淮安身邊的那個女人,不能是慕青晚,也決不能的慕青晚。
不理智麼?
江淮安眸色微暗,沒有說話。
韓婁英從他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時候聲音溫柔道:“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兩人擦肩而過,韓婁英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江淮黑眸幽深的看著她離開,卻是一眼未發。
門關上,江淮安獨自站在原地,好半晌,才皺了皺眉頭,俊眉的容顏帶著一抹 讓人無法忽視的悲傷。
……
韓婁英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趙蓮兒立刻迎上來,扶著韓婁英的胳膊聲音嬌柔甜美:“阿姨你還好吧?”
“沒事。”韓婁英輕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趙蓮兒的手背,說道:“送我下去吧。”
“嗯,好,阿姨。”
趙蓮兒點點頭,扶著韓婁英往電梯口走。
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上來的時候。韓婁英忽然開口道:“我不希望淮安是一個專情的人。”
“啊……”趙蓮兒聞言一愣,詫異的看著韓婁英。
“沒什麼。”韓婁英搖了搖頭,伸手摁了摁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專情這兩個字,對於一個生在豪門的男人,實在是太致命,也實在是太要命了。
一路無話,趙蓮兒送韓婁英到樓下的時候,江家的司機還等在公司門口。她扶著韓婁英上了車,這才轉身往回走。
電梯還在一樓,她直接走上了電梯,想起剛剛韓婁英的那句話,皺了皺眉頭,低垂著頭,齊肩的長發垂落下來,讓人看不清臉色。
慕青晚好不容易散發完了文件,在8樓嗯了電梯,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裏等電梯,
須臾,電梯升上來,“叮咚”一聲打開。
她聞聲,抬腳進了電梯,正要伸手去摁樓層的時候,一抬眸便撇見了站在一旁的趙蓮兒,神情微微一愣。
“我已經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