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鳳話音落下,韓婁英掃了一眼江淮安的臉色,見他臉色沉了幾分,美眸微賺,立刻笑著道:“這事兒,確實是淮安不對,竟然都不知道保護你一下,聞鳳這孩子也真是,這麼多年都不說一下,受了這麼多委屈,我到現在才知道。”
“你放心,這件事情阿姨替你做主了,一定會讓他好好補償你,對你負責。”
“啊,阿姨真好。”
聞鳳聽見韓婁英這話,笑的花兒似得鬆開了江淮安的胳膊,撲倒在講韓婁英的懷裏,像孩子似得抱著她的腰。
韓婁英臉上亦是笑意慢慢,“你這麼辛苦,阿姨當然對你好了。”
江淮安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忽然發現相比於他,聞鳳和趙蓮兒,更像是這個家裏的人。
而他此刻站在這裏,心裏濃濃有一種自己是外人的感覺。
他微微斂了眉眼,見聞鳳正在跟長輩們說話,轉身想要去別的地方透透氣。
“淮安,你去哪兒?”
韓婁英眼尖 的發現江淮安想要離開,立刻出聲喊住了他。
今天可是江家和聞家的家宴,要是江淮安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去找慕青晚的話,那可就白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而且,今天這種正式的家宴上,她可不允許有什麼差錯。
為此,她還讓管家吩咐了整個別墅的仆人,不能放慕青晚進來。
“我想上樓換下衣服。”江淮安沒有回頭,淡淡開口。
“嗯,的確是該換衣服,我之前讓人給你定製的衣服已經放在了你的衣櫃裏。”韓婁英讚許的點點頭。
她的兒子,多少還有分寸的。
況且,江淮安剛剛下班回來,上班穿了一天的衣服,也的確是該換一換了。
……
江淮安點了點頭,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往前走。
韓婁英頓了頓,又張口喊他:“你快些,別讓人等太久。”
她說的人是誰,大家都明白。聞鳳自然更明白。
她偷偷瞄著江淮安的微微瞬間染了紅霞。
江淮安沒有停腳,隻擺了擺手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遠處的江淮南撇見這一幕,微微勾唇,笑的神秘莫測。
江淮安進了房子,上了樓,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他已經很久不回來住,房間還保留著多年前的模樣。
大大的書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書和雜誌,原木色的書桌和寬大的床。
簡單的黑白色調,一切都像是昨日那般。
江淮安愣怔了一下,走到床邊拿起放在枕邊的兩本外文書,深邃的眸子 微微失神。
江家別墅其實挺大,房間也很多,專門的書房都是一人一個。
可從慕青晚在他生活裏消失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他那時候很糟糕,也很頹廢。
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痛苦的睡不著覺。
後來還去看了醫生,再後來他就養成了看書的習慣,無論做什麼身邊都要放上兩本書才能安心。
這種習慣一直到這兩年才有所好轉,而慕青晚回來之後,這種利用書本催眠安心的方法,對他忽然就不管用了。
而他,就像是中了毒,唯一的解藥就是慕青晚。
可偏偏……
江淮安眉心皺了皺,手中的書幡然落在床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伸手捂著發疼的太陽穴在床上躺下。
整個腦袋,像是不受控製一樣疼痛著。
就像是無數隻螞蟻在腦海之中撕咬一般。
當初他從國外回來時,發現慕青晚忽然不見時的那種痛苦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這種感覺太過沉重,就像是頭頂壓著千金重的陰雲,就這麼不停地折磨著他。折磨的他整個人抓狂崩潰。
可他偏偏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混亂的思緒,發疼的神經,青筋也在抽動著。
江淮安的雙手搭在眼睛上,隻能看到他緊緊地咬了咬牙。
……
“你這樣不明不白,什麼都不說,看來不光身邊的人受折磨,也折磨你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冷靜沉著的聲音。
江淮安睜開眼睛,就看見江淮南站在床前,低頭皺眉看著自己。
他臉上沒有了平時輕浮的笑容,臉色冷凝,帶著幾分嚴肅。
他知道,江淮南是在擔心自己。
江淮安眉頭深了深,坐起身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進來的時候。”
江淮南說著,轉身在床上坐下。
“我說哥,你這性子是不是也該改一改了,你這樣悶著什麼都不說,別人怎麼可能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