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那麼他有沒有想過我母親,想過我在美國的那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他沒有,他隻是在逃避責任,他覺得生下我隻是一個錯誤。”蘇佑辰有些氣憤,全世界誰都可以拋棄他,誰都可以指責他,隻有他不可以。
“蘇佑辰,你這樣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如果你一味的將所有的錯歸咎在你父親身上,那麼你的母親在天之靈都沒有辦法安心的,如果她活著也不想看到你們父子兩個人,蘇佑辰,一個人糾結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你恨他,隻會讓你更痛苦罷了。”安詩若握著他得手,很用力很用力,看著他因痛苦而揪著的眉,心裏也跟著澀澀的難受。
“蘇佑辰,答應我,給你父親一個機會,哪怕很小很小的機會也好啊,這樣他也會很開心的,每個人都會犯錯,你可以容許別人犯錯,卻不容許你的父親有點過失,雖然他當年做的離譜,把你送去美國,十幾年來對你不聞不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對你也是一種保護嗎?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那都是過去式了,我隻是希望你能過的幸福,簡單,開心,可是你心裏還是恨,還在責怪你父親當年的不辭而別和不聞不問,但是你怪他,證明你心裏還是有渴望的,我清楚那種無助的恐懼感,就像全世界都塌陷了,僅存的一角,滿懷著希望,最終隻是傷的更痛而已,所以,我不希望你再次因此痛苦。”
安詩若聲音很輕,原本眉頭還緊緊的皺著的蘇佑辰,似乎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又好似什麼都沒聽見,目光變得冰冷,下巴勾勒著殘冷的弧度,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冷漠孤獨。
“五年前,我醒過來的時候,眼前陌生的情形讓我害怕,讓我無助,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裏,周圍冷冷的空氣包裹著我,隻覺得很冷很冷,仿佛全世界都拋棄了我,獨留我自己。後來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位約莫四十左右的女人,我們叫她老太婆,她告訴我,我懷孕了,當時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安詩若看著蘇佑辰,苦笑,當年的一幕一幕猶如放電影般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多麼的清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蘇佑辰抬起頭,深邃的黑眸注視著安詩若,緊緊地抿著薄唇,不語,眼底流露著愧疚和憐惜,他知道這五年來,一個人帶著安然,是多麼的辛苦。
“在我得知我懷了然然之後,我的世界充滿了溫暖,然然也是我活下去的勇氣,在島上,要學會生存,就要堅強,懦弱了,那麼你隻有躲在角落苟延殘喘,因為知道有了然然,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我卻很感激他能給我這麼美好的東西,至少讓我在忘記了自己是誰,能夠有支撐活下去的念頭。”安詩若回味著以前的生活,那麼艱苦她都堅持了下來,慶幸自己堅持下來,再次遇到蘇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