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是誰的一直都在(1 / 2)

時間兜兜轉轉又至九月,我們來了又去還是這座城。這,是幸,還是不幸。城裏有太多太多的故事——關於相遇,關於分離,關於重逢,當然還關於我們。這些年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在我還能清楚記得時,將那些會一直呼吸的記憶留在書裏,留在那個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書記

真是難得,今天的天空湛藍到醉人,雲朵軟綿到芬芳,唯一可歎的是,在我身旁的,不是我心上的。

夏季,不管美不美,我都想抓住它的尾巴。今天我在母校舉辦婚禮,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笑意,連帶著我都

誤以為,這是我夢中的婚禮。

站在學校大禮堂的門口,我穿上了年少時憧憬過的潔白婚紗,可是這卻不是我的婚禮,準確的說,這不是我和你——封潯的婚禮……想到這裏,抬頭看向了一眼身邊那個俊秀的男子,我的眼裏有滾燙的淚水在轉動。可那不是眼淚,那,是我心裏的,血。

我埋下頭看著腳尖的,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輕地抬起我的下巴,沈遇用他那副優雅的嗓子輕柔地對我說:“楠嘉,你,在哭。”不是問句,我從他的話裏聽出濃濃的無奈,這不是幻覺,他的難過還是那麼讓人心疼。我很清楚的記得,這些年裏,我眼前那雙眼是怎樣一點點被暗化的。是因為什麼?因為我們因著各自的原因,不快樂。

可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他又開口了:“可是今天,別哭,就今天,讓我們快樂一點。”他的掌心撫著我的側臉,他的觸感,溫熱的,疼痛的,是我這些年來我的愧疚慢慢堆砌的城,和緋色。“沈遇,在我剩下的生命裏,我會陪著你……”可我話還沒有說完,他修長的指抵上我的唇,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

“楠嘉,你做不到的,而且,你也不需要對我,做什麼承諾。”他的聲音似乎很遠,讓我有一種窒息感。顯然,他不想接著聊這個話題,而我,也就不再糾纏下去。調整好心情,正身看著前方,等待著下一個客人的到來。

沒過多久,我的身後傳來了寧涼的聲音“楠嘉!楠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伴娘,看著她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我趕緊扶住她,問道:“寧涼,怎麼了?”

轉頭看了沈遇一眼,她把我拉到旁邊,小聲對我說:“封潯是你通知過來的?”她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把我砸得暈乎乎的,都有點站不穩了,幸好她及時扶住了我。抓住她的手,我顫抖著說:“不是,那現在該怎麼辦……”

“那你給沈遇說嗎?”我還沒有說完,寧涼冷靜地問我,我抓住她的肩膀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這時我耳旁傳來的聲音,卻讓我安下的心又不平靜了:“你不用緊張,是我讓他來的。”

將我從寧涼的懷裏挖出來,將我擁入懷中,淡定優雅的說道:“他可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你的婚禮,他怎麼能缺席。”推開他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他眼睛裏還來不及收斂的冷意,那,是我的錯覺嗎?

“寧涼,你進去裏麵,和成因一起招呼客人吧。”沈遇的眼睛淺淺的睨了一眼寧涼,然後安排好她的工作。

調整好我的情緒,我們接著迎接客人。沒一會,我就看到了,從禮堂門口走向我們的兩個身影,不需要走進,我就能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誰,是他們。等到他們走近,我才從一片朦朧中看清他們的樣子。

“楠嘉,恭喜你。”程時清冷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那時我的眼淚幾乎快要決堤了。可是我不能哭,因為今天我是沈遇的幸福,所以不能哭。我盡力揚起一個笑容看著他的眼睛,甜甜地說:“程時,謝謝你。”他沒有接話,隻是眼睛瞟向他身旁那個挺拔冷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