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鳳眸輕佻,巴不得周涵趕緊走,隻有我眼淚汪汪的和他告別,在沈安歌的眼刀不斷的催促下,周涵隻好開著租來的越野車踏上了返回的路。
“老板,祝你一路順風,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啊!”我擦著眼角本來就不存在的淚水,揮著手和他告別。
看著周涵離去的背影,就像是看到那一疊疊的毛爺爺長著翅膀飛走了,我能不心酸嗎?
沈安歌瞥了眼我沒出息的樣子,手指輕輕的在我腦門上一點,’這麼點小錢就把你收買了?我這麼個現成的搖錢樹你怎麼就看不見呢?“
我揉了揉肉額頭沒有理會他說的話,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海平線,想到還在壞人手中的小胖墩,心裏又變的沉甸甸的。雖然拿到了前往須臾島的地圖,可是要在茫茫大海之中前行,避開洶湧的洋流和暗礁,沒有經驗豐富的漁夫帶路是根本就不行的。
然而這個漁村的村民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下過水了,聽到沈安歌和我想讓他們出海,一個個把頭搖的都和撥浪鼓似的,眼神裏寫滿了驚恐,仿佛是要讓他去送死一樣。
我歎了口氣,擔憂的看著遠處的海岸,心中掛念著那個奶聲奶氣叫我姐姐的小胖墩,轉頭看見沈安歌也是眉頭緊皺,麵色沉重。
就在我們呢一籌莫展的時候,漁村裏麵突然傳來一陣嗩呐淒涼的聲音,一群漁民神色木然的抬著個擔架向海邊走來。鞭炮炸響在耳畔,一陣海風吹過,擔架上的蒙著的白布被風掀起,露出一張青的發紫的臉龐。
竟然是王村長!我驚訝的捂住了嘴,他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裏的人辦喪事講究吹吹打打,哀樂之聲不絕於耳,這尖利的聲音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太難受了。我捂著耳朵,看見了人群之中的王碩,連忙上前去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碩歎了口氣,對我和沈安歌說道,“昨天夜裏,王村長受到了驚嚇,又眼看著村裏賴以為生的鮫人回到了大海,氣的一口濃痰卡在了嗓子眼裏,咳了半天還是被活生生的給憋死了。”
活該!我心裏咬牙切齒的想著,王村長這種人早死早幹淨,看閻王爺怎麼收拾他。
這時,一個黝黑的村民走到了王碩的麵前,低聲說道,“王村長,吉時已到,儀式可以開始了。”
我一臉吃驚的看著王碩,片刻之後笑著恭喜他,“可以啊你,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當上村長了,以後可不許再養殖鮫人,用那麼卑鄙的手段賺錢了。”
王碩對我拱了拱手,然後點頭笑道,“當然了,就算是為了鮫兒,我也不會再讓鮫人受到這樣的折磨了,你們放心吧。”
“那就好。”聽了他的話,我笑著打趣道,“看來,你們很快就又會有一隻小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