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李、鄭源一起來到了保安處。平時因為隻有保安處的在館裏吃飯,吃飯的人也不多。所以,館裏的廚房和餐廳就是保安處的一個大間。保安處在外館的最南麵,而我的屋子在外館的最北麵,外館的最東麵就是我們博物館的正門。
一進保安處,我就看到了三張不算很陌生的麵孔。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三個人就是和鄭源一起來的大兵,但昨天我都已經見過了。就是和鄭源一起抬棺材的幾個人。我記性不好,所以具體哪個人叫什麼名字我已經忘記了。三個人都是一身野戰迷彩裝,打扮相當利索。
看見我們進來,他們三個趕緊站了起來。鄭源衝他們說:“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胡連長。”三個人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然。
“好了好了,什麼傳說中的,再說我都成過去時了。我就是我,姓胡,你們叫我老胡就罷了,不需要這麼客氣。”
“胡連長,這是我們連的三個戰士。這個也姓胡,叫胡誌偉,我們都叫他大虎。”
大虎人如其名,長的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衝我打了個軍禮,然後握手。這一握就能感覺出來,此人手勁絕對夠足。
“他叫刑廣祿,是我們部隊的射擊尖子。”
我仔細一看,刑廣祿個頭不高,人長的精瘦,和旁邊站著的大虎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但是一雙眼睛清澈有神,看人如同要射穿你一樣。我就不禁想,“他是不是正在想這個距離射擊我什麼位置最合適?”同樣的,衝我一個軍禮,然後握手。他的手指細長,右手食指更是有一層繭,這是經常摸槍的人所特有的標誌。
鄭源指著最後一個說:“他叫齊平,一身好功夫,也是我們部隊的尖子。”
齊平動作確實迅速,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一眼,他就“啪——”一個軍禮,然後右手伸到了我的眼前。
我拉著他的手,問道:“你在少林寺待過吧?”
齊平詫異的看我一眼。“您怎麼知道?”
“你剛才一連串動作確實不簡單,應該修行純正的輕功不下八年。而且你的手皮硬,手指粗短,內勁溫柔但堅定,這正是少林五指禪的精妙所在。所以,我枉自猜測你是少林出來的弟子,應該沒錯吧?”
我一番話說的齊平看我的眼睛都快直了,然後是絕對崇拜的口氣說:“您說得太對了,我從小就在嵩山腳下長大,四歲我爸就把我送進了少林寺做俗家弟子。我跟隨武僧玄智,為其關門弟子,專攻佛門五指禪,沒想到您能從我幾個動作就看出來,不愧是前輩,實在佩服、佩服啊。”
旁邊的不管認識我的不認識我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這時候都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我覺得臉都快紅了。
“小胡啊,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套,平時怎麼沒看出來?”老李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
“嗨,這又不是什麼天天能顯擺的事情,平時這樣的人我們能碰見幾個啊!”旁邊腰上掛酒壺的王誌說話了。
“我是武當派,小胡就沒看出來。”順著聲音看去,我們看見少數民族兄弟王孜強正捂著自己的褲襠,衝我眨巴眼。大家“轟——”的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
吃過早飯,我和鄭源走到了前館大廳,正好胖館長也進來。我們趕緊迎上去。
看我們走過來,館長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說:“甭客套了,直接去我辦公室。”
我們三個人一前兩後一起來到了二樓的館長辦公室。
館長先讓我們兩人坐下,自己把空調打開。雖然隻是早晨,不過三伏的天,這溫度也夠館長這樣的胖子受的。
“鄭連長,我們昨天已經見過了,而且這次你也是部隊專門派來幫我們的,我也就不把你當外人。小胡啊,你在我們這裏也快三年了,我們倆的關係你也知道,更是無話不說,所以,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我們也就說什麼了。”
我和鄭源對望一眼,然後都衝館長輕輕點了點頭。
“小胡啊,昨天晚上館裏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尤其是二號倉庫,你晚上去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