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紹橫和淩笑開車到湖光山色的時候,其他幾人已經到了。
剛一下車,周銘便痞子樣的吹了一聲口哨,嘴裏喊道:“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我們的淩小美女也來了!”
淩笑今天穿了一條淺藍色短袖連衣裙,配一雙白色蝴蝶結的平底鞋,大卷的頭發自然地披散在肩上,額前幾縷長發被她用發卡別在腦後,看起來青春洋溢、美麗動人。一旁的祁紹橫也穿了一身淺色休閑裝,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兩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淩笑知道周銘有點瞧不上自己千金小姐的作風,每次說話必帶刺,以前的她是絕不能忍的,總是反唇相譏回去,久而久之,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後來,隻要是有周銘在的場合,淩笑都不願意去。
現在麵對周銘的挑釁,淩笑隻是淡淡笑了一笑,沒有接話,而是和何文斌、霍子胥以及霍子胥的老婆林芳一一打招呼。
在他們這幾個死黨中,隻有霍子胥結婚最早,並且有了一個五歲的女兒。其他三人,除了祁紹橫半年前結了婚,周銘和何文斌都還單身著。周銘是一副遊戲人間的架勢,何文斌是辜負了父母為他起名希望他文質彬彬的願望,長得人高馬大,又在軍隊中曆練了幾年,威嚴逼人,與時下小女孩們喜歡的小鮮肉完全不同。因此,一直高不來低不就,沒能找著合適的,可愁壞了他的父母。
霍子胥帶了老婆和女兒,何文斌一個人來的,周銘帶了一個年輕女孩,樣貌倒好,隻是氣質看著有些輕浮,不像正經人家的女孩,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眾人對他的作風品味早已見怪不怪了。
周銘見淩笑竟然沒像往常一樣和自己針鋒相對,不覺詫異。
此時,林芳讓女兒霍詩雨同祁紹橫和淩笑打招呼,霍詩雨很聽媽媽的話,張嘴軟軟糯糯的喊道:“叔叔好,姐姐好!”
霍詩雨話音剛落,周銘便誇張的大聲笑了起來,何文斌和霍子胥、林芳也都忍俊不禁,祁紹橫心裏此時鬱悶得不行,頭頂三根黑線冒了下來,淩笑在一旁憋著笑,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甚至故意使壞問道:“你說,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你叔叔啊!祁叔叔好!”淩笑越說越忍不住笑意。
霍詩雨一臉懵懂的看著大人們在那笑個不停,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紹橫在眾人麵前出了糗,又不能衝著一個五歲的小娃娃發脾氣,隻能狠狠瞪了幾個人一眼。
男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打牌喝酒聊天。周銘最近迷上了玩一種蓉城傳過來的麻將打發“換三張”,正是上癮的時候,遇到這幾個不缺錢的主,自是準備好好來一場大殺四方。
林芳帶著孩子去看花了,周銘帶過來的那個女孩子嫌打牌無聊,在沙發上坐著玩手機,隻要淩笑陪在祁紹橫身邊。
周銘起手十三張牌,其中十張萬子,兩張條子和一張筒子,可是按規定他必須弄三張一樣花色的牌放到桌麵上和別人換,眼見著隻差三張牌就可以做清一色了,周銘肉痛的挑了三張不挨邊的萬子放在了前麵。正好應該祁紹橫和他換牌。周銘拿起祁紹橫給的三張牌,心裏一邊喊著萬子萬子萬子,結果翻開一看,三張筒子,清一色泡湯了,氣得周銘頓時直想罵娘。
祁紹橫把他神色瞧在眼裏,輕蔑一笑:“想做清一色?做夢吧你!”
“誒,我說祁紹橫你至於嗎?堂堂大董事長,那麼多錢救濟一下兄弟都不成啊?也不看我多久沒開張了,忒摳門了你!”
祁紹橫一邊碼著手裏的牌,一邊看著桌上其他人出的牌:“黑心大律師,你輸點錢給我們,那是我們在幫你消業障,就你見錢眼開做的那些孽,十八層地獄都不夠你住的。”
霍子胥碰了一對八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祁紹橫的話表示讚同。
周銘見兩人聯合起來埋汰自己,氣得大罵“奸商”“霍狐狸”,沒有注意到各家出牌的情況,結果何文斌不聲不響做了一個滿牌,周銘正好點了炮。這下子,周銘是話都說不出來了。
淩笑不懂玩牌,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祁紹橫打牌,越看越覺得挺有意思。
周銘心底的鬱悶無處發泄,環視一圈,自己不是祁紹橫和霍狐狸的對手,何文斌又是個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便將目標對準了淩笑。
“小美女,你這是受了哪路神仙指教啊?突然變得這麼安靜起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依我說啊,你的性子大家早就見識過了,你就甭裝了,裝著多累啊!”周銘和淩笑不對付在座的人都知道。聽到周銘的話,何文斌和霍子胥沒有什麼反應,隻看著自己手中的牌,祁紹橫也沒有出聲說什麼,他想看看淩笑會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