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遠買了些水果後,按著收到的地址來到了陳教授的家。
“叮咚--叮咚--”
“是小遠吧?”幾聲鈴聲過後,一位滿頭銀發,麵容慈祥的老人開門,身上還戴著做飯用的圍裙,溫和的問道。
“嗯,師母好---”陸誌遠上前問好。
“快進屋坐---老陳在樓上的書房呢,我還要到廚房忙,你直接上去找他吧。”黃玉梅笑著邀請道。
“好,我先上去和老師打個招呼,等會到廚房幫師母打下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忙的了,你們師徒倆聊---”想到鍋裏正煎著魚,黃玉梅將陸誌遠引進屋,轉身小跑著回廚房。
陸誌遠將手中的水果放到茶幾上,直接上了二樓,看到一個房間半掩著,陸誌遠以為是老師的書房,輕敲了兩聲,裏麵沒有反應。
陸誌遠以為老師沒有聽見,便輕輕將門推開了一些,透過門縫沒有看到陳教授的身影,但桌子上一個鏡框中的照片卻吸引了陸誌遠的目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微笑著在招手。
陸誌遠瞳孔微縮,內心翻滾,不可思議地看著照片中的男孩,他見過這個男孩,正是從天樂大酒店出來,上了奧迪車的那個男孩。
後來陸誌遠看到新聞報道,兩死三傷,警方也隻是把這起車禍定性為酒駕,其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陸誌遠正看著照片出神,突然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陸誌遠轉身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陳教授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孫子小雨---一個多月前出車禍離開了人世。”陳勤農神情哀傷,痛苦地說道。
陸誌遠看著麵前這個痛失孫子的老人,心裏對老人產生了一絲同情,但更多是敬重,在痛失孫子的情況下,他忍住悲痛,依然堅持自己的教育事業。
“老師,節哀---”陸誌遠沉聲說道,他知道這兩個字很蒼白,可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
“沒事,走,到我書房坐----”陳勤農收起神情,擺擺手說道。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陳勤農將哀傷拋開,問道:“你說英國那邊來電話了?”
“嗯--”陸誌遠將琳娜所說的話轉訴了一遍。
“好,你抓緊時間,將這個課題做完,下個月有個國際性的學術會議,到時候你上去做個報告,我再給你介紹一些這個行業的人士認識。”
“開始我還擔心你沒什麼特別展露的地方,即使介紹你們認識,對方估計也隻是看在我的麵子禮貌性的打個招呼,而不會對你重視,畢竟現在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現在好了---”陳勤農欣慰地說道。
“謝謝老師---”陸誌遠誠懇地說道,他真的很感激這個無私幫助自己的恩師。
“說這些做什麼,我們下去看看你師母做了什麼好吃的,你師母手藝可是能和那些名廚相媲美的---”陳勤農笑著說道。有些事發生了,改變不了,隻有勇敢的麵對----
“對了,等會下去,不要和你師母提小雨的事。”陳勤農提醒著說道。“我跟她說小雨在他父母那邊,我怕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陸誌遠重重點頭,心中不免為老師擔心,他不僅要獨自承受喪失孫子的痛,還要忍著痛變著法欺騙師母,他能堅持的下來嗎?
“老師,小雨的車禍沒有特別的情況嗎?”陸誌遠突然想起之前的報道,開口問道,他是現場目擊者,一直感覺那場車禍不應該是簡單的酒駕。
陳勤農一愣,沒想到陸誌遠會對自己孫子的車禍產生懷疑,低聲說道:“懷疑了,你陳叔是省裏緝毒隊的隊長,平時得罪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隻是這邊的警方說是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