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軍將陸誌遠的包放進後備箱,問道:“我們在外麵吃完再回去?”
“不了,我給爺爺打過電話,他聽說我回來特地從山上打了野味,晚上叫上虎子我們三個一起聚聚。” 陸誌遠不想驚動父母,已經提前給爺爺聯係過。
“好咧,好幾年都沒吃過陸爺爺做的野味了,想想都饞得慌,小時候,虎子、妮姐,我們三個沒少去蹭飯,唉,一轉眼大家都各奔東西了。”
聽到田妮二字,陸誌遠表情一滯,心中有些傷痛,自己去大學之前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見到她,自從走後她也沒和自己聯係過,恐怕她是故意躲著自己的吧。
梁軍看到陸誌遠在自己說完話後有些出神,便知道他在想田妮了,他們這幫兄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自然知道他們相互是有些喜歡的,即使去部隊了,他也經常給陸誌遠和妮姐打電話,也能聽出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梁軍緩緩的說道:“我也很長時間沒和她聯係了,之前是出任務,後來是打不通,回來後才知道她退學了。要是我不出任務,那時你給我打電話,我把錢郵過來,她應該就不會輟學了。”
“唉--算了,別瞎想了,想聯係讓虎子找他大伯要妮姐的手機號嘛。”梁軍沒待陸誌遠說話,便出主意道。順便按了按喇叭,提醒前麵擋道的讓一讓。
陸誌遠聽到梁軍直言不諱的說出他想的是田妮,便立馬否認道:“別瞎說,我們什麼都沒有,這樣對她影響不好。”
“再說,即使當時能聯係上你,她也不會接受的,你也知道她很要強,不可能接受你的幫助。”
當時陸誌遠確實給梁軍打了電話,不過沒打通,後來想想即使打通了,憑她那性子也不會平白無故接受梁軍的資助的。
梁軍點了點頭,他當然了解田妮,她家境不好,學習卻很好,一本是沒問題的,但家裏供不起,下麵還有個剛上高一的弟弟,學習雖然沒她好,但也不太差。
如果她考上了,她父母會支持她上,她不想讓父母有太大的壓力,也不想看到她弟弟因自己而不能上學,所以高考時,她把錯誤的選擇題答案填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這次躲著陸誌遠,恐怕也是不想拖他的後腿。
同樣他也知道陸誌遠在沒能力照顧一個人之前是不會輕易給對方承諾的。
兩個倔強的人啊!
梁軍知道說這些反而會引起陸誌遠的傷感,知趣的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還讓我給你辦野豬馴養繁殖許可證,不會打算不上了回來養野豬吧?”沉默了一會,梁軍打趣道。
陸誌遠顯然知道他在和自己開玩笑,這個兄弟知道自己追求什麼,想要的是什麼,笑著說道:“回來采些血樣,那個證是等以後用的。”
梁軍點了點頭。
陸誌遠想起一件事,說道:“你最近有空幫我打聽打聽包後麵的山需要多少錢,按照國家法律法規辦事,不破壞生態環境那種。”
“小事一樁。” 梁軍打了個響指。
半個小時後,陸誌遠到了爺爺的住處,剛下車,就聽見“汪、汪”的聲音,隨後阿黃衝了過來一個勁的往陸誌遠身上蹭。
這條狼狗是妹妹上學時路上撿到的,當時狗很瘦小,都快餓死了,妹妹不忍心它餓死在外邊,便把它帶了回來,外公住的地方不方便喂養,而父母又沒時間照顧,就把它送到爺爺這了。
因為全身都是黃的,大家都叫它阿黃,阿黃很靈性,也很勇敢。
陸誌遠妹妹大多時候生活在外公家,有一次回來帶阿黃出去玩,路上遇到一個陌生的大凶狗,那時阿黃還小,為了不讓凶狗咬到小主人,阿黃拚命的叫,見凶狗衝向小主人,阿黃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
最後趕來的大人將凶狗打跑了,而阿黃卻被咬傷了,現在頭上還留有疤痕,陸誌遠摸了摸阿黃的頭,說道:“一段時間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阿黃好像能聽懂陸誌遠的話似的,更加賣力的蹭陸誌遠以表示自己的想念。
可能聽到阿黃的叫聲,一臉憨厚的田虎正從屋裏出來,陸誌遠猜想,田虎提前到這,估計是爺爺告訴了他自己要回來,這樣正好,不用單獨叫他了。
陸誌遠和田虎打過招呼後,將包放進屋裏。
“爺爺,我回來了。”陸誌遠洗過手後,準備到廚房幫忙。
“去、去,我自己來,你們年輕人到屋裏聊會。”
一身灰色布衣,精神奕奕的老人,正聚精會神地侍弄著鍋裏的美味,聽見孫子打招呼,頭也沒扭直接回道。
陸誌遠爺爺當過兵,打過仗,現在身體依然硬朗,隻是長時間站著腰部會痛,幾十年的老病了。
“沒事,吃過飯再聊,我先幫你打打下手。”陸誌遠笑嘻嘻的說道,準備上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