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真是糊塗了,這樣的事兒能替嗎?自己憑什麼拿一輩子去跟她賭?
可眼下這架勢,擺明二夫人也是知道並且讚同的。
她老九是沒娘疼沒爹愛,一點靠山都沒有,可這並不代表她是個傻子啊!
思緒紛亂的從西廂出來,柳絮瑞滿臉的苦相。
剛才六姐一個勁兒的說著隻要自己肯答應這門婚事,那以後有求必應,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可她明擺著要把自己給推上刀山扔下火海呀!
回了屋子,柳絮瑞頭疼的厲害,晚飯也沒有什麼胃口,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就躺下了。
冬梅回來吱吱喳喳的道:“今天八小姐被老爺罵了個半死,讓她算個賬算錯了好幾處,老爺說得虧了是讓她拿著以前的舊賬算的,不然柳家要賠大發了。”
柳絮瑞接話道:“不是給她找了先生麼?怎麼還被罵的厲害?”
“先生…那也要看教的什麼人…八小姐隻知道每天刺個繡啥的…對於經商這些事兒一點不上心…巴不得自己學不會…倒是四夫人恨她扶不上牆…”冬梅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說到後頭的時候打起了哈欠,“小姐,奴婢回來的時候在屋頭也沒見著小姐…”
“我出去隨便走了走。”柳絮瑞無心將今天的所遇之事告訴她,但冬梅今天帶回來的東西倒是有用的,看來,自己再不打算,真成了別人手裏的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
翌日一大早,柳絮瑞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特意讓冬梅將才做新衣服穿上,將長長的頭發收拾利落了,喊了冬梅往東廂去請安。
冬梅一路小跑著,難得小姐肯去見見老爺,八小姐做不來的事兒不代表這九小姐也做不來,隻要她們家小姐露一手,管叫那老爺和各房小姐吃一驚的。
冬梅美美的想著。
至從這柳家的大少爺柳耀祖被關了禁閉,東廂的氣氛一直都不太好,平常各房的丫頭夥計也是能躲著就躲著,就害怕被大夫人抓著什麼把柄做了無緣無故的出氣筒。
柳絮瑞知道,如今的大夫人這裏是門可羅雀,自己此番前去,說話什麼務必得好好斟酌,不惹了她難過。
依舊有丫頭給頭裏稟告了,得了聲才進去的。
“怎麼,連你都看我的笑話?”大夫人平常說話頗為刻薄,往日各房都知道柳家未來都在她的手裏,所以能忍著就都忍著,如今這大少爺不爭氣,老爺也徹底不看重她們母子了,說是隻關半年的禁閉,可明眼人都知道半年之後,那柳大少爺隻能做個擺設了。
“大娘說的哪裏話?大娘對於絮瑞來說跟親娘沒什麼兩樣,這兩年得虧了大娘處處為我操著心,大娘的恩情絮瑞這輩子都報不完的。”柳絮瑞說這話也算誠懇,別看這大夫人做事刁鑽,但人家肚子裏能撐船,以前一直都是她幫著老爺打理柳家的生意,如今兒子不爭氣,也把大娘給拉下了水,爹現在壓根就不讓大娘管絲綢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