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悅聞言,心終於落下,失聲低笑,輕聲說道,“我不信。”卻抬手抱住他的腰背,閉上眼睛,額頭貼著他的肩膀,安靜的感受此刻兩顆心的相貼。
下顎輕輕蹭了蹭柔滑的發絲,卓凜然沒有辯白,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和溺人的眷戀與溫柔,“總會相信的。”他們的人生,還漫長著,有的是時間來證明。
不遠處的花叢似乎動了動,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從扒開的花叢口子縮回來,都是一臉凝重,互相對視一眼,卻又是相看兩相厭,抿著唇小心翼翼起身,各自離開,事情大條了,他們必須立刻跟父皇報備。
家離得太遠,小家夥沒辦法立刻回去,用靈鳥也很慢,幹脆捏碎了保命玉符,裏邊正好留有父皇的神識。
很快,感應到兒子有生命危險的殤卿睿元神便出現在他麵前,卻在看到小家夥安然無恙後臉色唰的漆黑一片,以為這小家夥又在玩鬧,這次更過分,竟然玩到保命玉符。
不待他開口訓斥,小家夥已經淚眼汪汪的咬著衣服,“父皇,念兒可能很快又會有一個同胞弟弟了。”
殤卿睿一愣,隨之想到什麼,麵色微變,眼神銳利如刀,“什麼意思?”
小家夥立刻添油加醋巴拉巴拉的給自家父皇交代了經過結果。
這邊,商卿睿倒沒有像小豆丁一樣胡鬧,而是中規中矩的送出了靈鳥,裏邊的話也是中規中矩平淡的一句話‘娘和卓叔叔私定終身了。’
平淡的語氣,平淡的話,但這句話在被商殷離知道後,肯定無疑平地一聲雷。
商堂緒在遺憾歎息之餘,不免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和看好戲的心態,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定了,他不認為父皇是個知道什麼叫放手的人,何況還有個經常不安常理出牌的第五呈風,而吳叔叔,他覺得這件事或許會刺激他不會再那麼拖拉。
至於那小子的父親,他也見識過,那似乎是個和父皇類似的人,他們的霸道注定不會輕易的把所愛之人拱手相讓,不過……
或許是那時候聽到母親暗含的意思,他隱約覺得,可能,大概,他將來的父親,也許不止那麼一兩個……
但對此,他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或者違和,說實話,就算她不是站在娘的位置上,但對於這些人的糾纏也覺得很頭疼,有時候甚至也萌生幹脆都收了,雖然那時候也隻是在腹誹而已,但若真成了事實,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
他突然有點期待未來的發展了,反正娘親也不屬於他一個人的了,那麼幹脆誰也別想獨占。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幾天,真心安靜,殤卿睿或許因為路途遠還無法趕到,但為什麼父皇也沒有來,難道是放棄了,還是沒收到消息,相比之下,商堂緒更相信後者。
但這幾天,裏邊已經算定情的兩個人相處模式卻也沒有絲毫改變,若非他們無意中聽到看到,不然也以為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
這日子安靜平常得讓兩隻覺得那晚好像隻是一個不確定的夢而已。
兩個小子不解之餘,也難得暫時放下成見,拉著卓逸然私底下偷偷分析。
卓逸然在知道前因後果後,卻是笑得曖昧不已,隻說了句,“他們自己的事你們別攙和,都是大人了,自然都有自己的打算。”
幾天後,璃悅再傳送到蓬萊島,等候在那兒的商殷離卻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隻字不提,隻遺憾抱怨浪費太多天,沒有雙修,修煉進步得太慢。
重陽子卻是挑眉在兩人之間掃視了好幾遍,他記得某天晚上某人差點把他的重陽閣給砸了,最近也總是陰陽怪氣的,現在卻一臉雲淡風輕,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他隱約覺得,那一夜這家夥突然發狂,絕對和他這小師妹有關。
事實證明,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不奏效的,至少心裏並不真如表麵那般不在意,雙修期間頻頻出錯,最後隻能半途結束,不然怕兩人都會走火入魔了。
璃悅皺眉,“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修煉,等你梳理好心情再來吧。”
她並不知道那晚還有兩個偷窺的小家夥,全部心神都放在卓凜然身上,其他什麼都沒發現,也就不知道兩個小家夥已經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出去。
商殷離心境不穩,她也隻以為是在煩蓬萊島的事情而已。
商殷離頹然一個人留在玉石室內,努力壓抑躁動的戾氣,他確實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隻要一想到這個人已經不屬於他,甚至和別的男人也有肌膚之親的時候,他就想發狂,恨不得把一切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