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妖界離皇啊,難得稀客,竟是親自登門,可是來與孤一敘?”看著殿中漠然而坐的男人,魔皇微微眯了眯眼睛,挑起嘴角笑著走進去,坐到上座,一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
殤卿睿頷首一禮算是問候過,隨後冷淡的直接進入主題,“魔皇前輩,想必應該已經清楚晚輩前來的原因,希望前輩能為晚輩解惑。”說著,把畫卷攤開,放在桌子上,目光沉靜,卻是堅定的看著魔皇,透著幾分執著和審視。
撇了一眼那張畫卷,魔皇勾起唇角,“孤還真不明白,這畫,有何異常,和孤又有何關?”
殤卿睿微微垂眸,目光投注到畫卷之上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難辨的痛楚,淡淡道,“魔皇前輩定然已經知道這畫卷是從何而來的,晚輩今日所要問的,卻是無關邪魔之事,隻想確定一件事,魔皇前輩,是否認識此女,或者說,是否見過她?”
看著殤卿睿垂眸看著畫卷,雖看不出他的表情,卻是能從那毫無波瀾的語氣中捕捉到一點顫抖,還有那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畫軸,那種眷戀的感覺,頓時讓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不由眉心輕蹙,眼中多帶了幾分探究。
“要孤回答你的問題也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是否也該讓孤知道緣由?”
殤卿睿不意外他的反問,也毫不隱瞞的直言相告,“很不巧的,這畫中女子,乃是晚輩之妻,妖界的妖後,隻是十五年前因為意外逝去,所以在得知十年前她竟然出現在魔界,晚輩才會失禮登門,還請魔皇前輩相告,晚輩斷不能讓有心之人,汙了拙荊之名。
魔皇再怎麼能裝,此刻也免不了麵部表情龜裂開來,聞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追問,“你確定?沒認錯人,或許隻是長得相似而已?”
“晚輩不可能認錯。”聽魔皇所言,再見他的反應,殤卿睿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魔皇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濃鬱如墨,目光死死的瞪著那畫中的女子,對這個女子,他當年所查到的,隻知道她原是人皇商殷離之妻,後來帶子逃離,怎麼可能又變成妖界已亡故的妖後。
可看殤卿睿那肯定的樣子,似乎也不做假,若此女真是妖後,那……
原本就和人皇,還生有一子,之後又招惹卓凜然隨身左右,現在還和商殷離訂立的同命契約,而如今,竟然又蹦出一個丈夫來,那女人私生活如此混亂,如此水性楊花,自家那傻兒子知道麼。
這一刻,他恨不得親自把那蠢小子抓回來好好審一審,但還是把怒火咽下去,對上殤卿睿那探究的目光,自若道,“原來如此,不過很可惜,孤卻是沒有見過和畫中女子,至於這畫到底是不是從逆子手中流出去的,這孤也知,怕是要去問問那逆子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當年璃悅兩人都是有易容的,雖然那易容在他看來有和沒有一樣,而再見的時候,這女子變成了嬰兒,雖還是可以從靈魂辨認此人麵貌,但他會說麼,肯定不會。
沒想到魔皇會如此直接坦言否認,殤卿睿臉色下意識的沉了沉,明明剛剛魔皇那情緒的轉變,已經說明,他根本就認得的。
緊了緊拳頭,殤卿睿再次沉聲道,“那不知這傳言中,關於魔皇前輩十年前傷過一女乃是太子殿下心中之人,可是屬實?”
“這已可算魔界秘辛,孤憑什麼告訴你。”魔皇扯了扯嘴角,冷笑,“孤倒還沒問問妖皇,你派人暗中在魔界查探,並挑撥離間,使得魔界如今陷入混亂,是和道理?如今還拿著一幅畫上門興師問罪,這又是何理?嗯?難道是看我魔界可欺,還是想借著邪魔之事欲除魔界?”
強大的威壓突兀壓下,讓殤卿睿麵色微變,立刻也轉起力量抵擋。
但他雖是妖皇,和魔皇的力量相差卻不小,魔皇如今已經是快進入大圓滿境界,而他如今雖也進入大乘期,可等級越高,沒一點拉的跨度越大,很快,他的額頭便滿處了細密的汗。
但他卻隻是抿著唇,神色依舊平淡,眼神堅定的看著魔皇道,“之前的事確實是晚輩之過,此時,過後晚輩自會給魔皇魔界一個交代,但今日,晚輩並非興師問罪,晚輩,隻是想知道關於愛妻之事而已,僅此而已。此時對晚輩真的很重要,還請魔皇前輩若得知一二,相告晚輩,晚輩感激不盡。”
這是真正的低頭,魔皇看著站在下邊,頷首略帶請求的妖皇,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