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宮宴,卻或許是因為布置的人多費了心思而不同。
婚宴的浪漫情深,滿月宴的溫馨甜蜜,各種布置安排千奇百怪,似乎隻為博得她開心滿足,如今回想起來,如若一夢千年一般,那麼的不真實,卻又因為確實存在過,而讓心裏有些發酸發疼,悵然若失。
那日離開時,他的絕望咆哮,似乎猶在耳邊,難怪說時間是最好的治愈藥,那時的心酸怨憤,如今想想,卻淡若清水,抵不過那讓人惆悵的想念,周圍越顯繁華熱鬧,卻也使得自己越顯孤獨寂寥,越顯得對曾經一切的思念和回憶。
一年多了吧,兒子應該已經學會走路了,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起名,竟連兒子叫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火的目光幾乎要燒灼了皮膚,硬生生的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楊忻玥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便見上邊那位目光陰森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那深邃黑眸中似乎帶著幾分陰霾和隱怒。
她不覺的皺了皺眉,不知這家夥又如何了,看來帝王真大多都是喜怒無常,情緒難辨。
目光幹脆轉了一點,看著小家夥一臉嚴肅的在旁邊,目光時不時的朝她看來,隻是這次正好對上她的目光,不由小家夥眼中的不耐瞬間消失,驟然一亮,朝他遞來淺淺的笑容。
楊忻玥有些好笑,抬手輕輕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東西,示意他吃點東西。
小家夥乖巧的點點頭,老實的拿了小小的果子咬。
商殷離目光陰暗,顯得有些陰冷,神色不豫不辨喜怒,心中卻暗罵該死的女人,勾三搭四不說,還心不在焉甚至目無尊上。
吳梓欽淡淡的勾著嘴角,端坐一方,眼中含笑,顯得清雅悠然,引人注目,舉手投足優雅高貴,端方如玉,但其實此刻他心中的小人兒卻在拍桌哈哈大笑,笑得極為暢快,商殷離的反應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這次果真沒白來啊,真是難得,難得。
從沒想過某天也有人能讓這鐵石心腸負情商的人動了心緒,爭風吃醋起來,真是太好笑了。
舞者換了一批又一批,宴會已經到了白日化,底下的眾人多少都已經帶了醉意,眼神迷離,情緒高亢,慢慢放開起來,就連之前拘束的嬪妃們,也不時的小幅度交頭接耳,掩唇低笑連連。
小家夥無聊堅持到現在,肚子塞了滿滿的水果,現在已經有些困倦,忍不住的暗暗打哈欠,隻能運轉精神力來提高精神。
耳邊歡聲笑語,楊忻玥卻隻覺越發無聊透頂,幹脆垂眸滿滿的在腦中搜索這些天所記的各種符咒花紋畫法,並進行分析安排該怎麼改製而使得這些符咒在低級的符紙上能表現更好。
卻在此時,心下微微一緊,莫名的危機感敲擊著神經,讓她下意識抬頭,便見一抹銀色飛來,她瞳孔一縮,反射性的想用精神異能,卻想起此刻不宜暴露,隻得隨手拿起酒壺扔了過去,把那抹銀色打了彎,而她也迅速偏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