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堂緒被抽走書才回神,抬頭時便聽見母親的話,不由眼睛一亮,眼眸中已經露出的愉悅笑意,“娘,你回來了……”接著似乎想到什麼,小臉又暗沉下來,“娘有沒有被欺負了?”
今夜娘是去赴宴,那裏肯定有很多妃子,平常就喜歡欺負娘,這次去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可他記著娘的話,隻能聽話忍耐,不能惹事。
“嗬,糖糖覺得娘像是被隨意欺負的麼。別胡思亂想了,不早,快點收拾收拾上床睡覺。”楊忻玥柔柔他的頭。
僻靜的宮殿中,一片暗沉,那黑帶著絕望和死亡的味道,以至於透進來的陽光都驅散不去。
瀲灩不安的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手上腳上脖子上都是鐐銬。
這是殤卿睿下令拘禁她的時候命人加上去的,想逼迫她承認陷害妖後的事情,但她可能為妖後平反麼,那是不可能的。
她第一次看到那麼陰狠決絕如同地獄惡魔般的殤卿睿,那樣的殤卿睿讓她害怕,但她不後悔,反正現在紫璃悅那賤人已經死了,就算表哥再傷心也有時間可以磨平和以往,隻要她現在順利脫離回家,以後再找機會接近表哥就可以了,她不信以自己的魅力沒辦法迷住這個男人。
至於那孽種,有的是機會收拾了。
可紅兒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如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順利帶消息會族中,希望父親他們能盡快來救她。
不安間,門外響起了聲音,隨後大門再次被打開,每一日的開門,無疑都是柳清來審。
隻是這次,當看到進來的人時,她卻是愣住了,隨後眼睛驟然發亮,驚喜的看著那許久未見的男人,眼中滿是癡迷,“表哥,表哥,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沒做,真的。”
鎖鏈在掙紮見,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殤卿睿眼神無波的看著他,紫眸陰沉死寂,仿若泛不起任何漣漪,即便在看著那狼狽的女人,眼裏卻未能留下她半分影像,隻是輕輕的抬起手,手心之上突兀的漂浮出一株紅色的牡丹花,“可認得此物?”
看到那株牡丹花,瀲灩瞳孔狠狠的一縮,不止因為她認出那牡丹是紅兒的本體,還因為此刻紅兒的靈魂還被禁錮在本體中,正哭喊絕望的求饒。
瀲灩驟覺心一涼,身子更如冰凍般,手不覺的握了起來,指甲幾乎刺入肉中,她僵硬的扯出個難看的笑容來,有些幹澀道,“表,表哥,這,這……”
“你這些天是在等她的消息吧?”殤卿睿漠然的垂著眸,淡淡的撇著那株牡丹,仿若完全聽不到被困其中的靈魂絕望的嘶喊和哭泣,聲音平淡得似乎隻是單純的問問而已。
瀲灩臉色又是一僵,心中七上八下,“表,表哥,你,你說什麼呢,瀲灩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