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牛郎織女節。這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就連月亮的光都被星光掩蓋,抬頭仰望,可以看見兩顆璀璨的星星靠的很近。
大地像沉睡了,像夢幻一樣的安靜,一切生物都像自我催眠,仿佛都在偷聽牛郎和織女的悄悄蜜語。雖然還能聽到蟲鳴聲,但夜還是這樣的安詳寧靜,隻有湖裏的水在這寂寞的夜裏偶爾波動。
黑夜與睡夢籠罩著這座大廟,誰也沒有看見一道星光從天際劃落,直降佛堂後花園,快到一切都沒有任何人看見,即使是佛堂裏守夜的尼姑,也沒有發現。
“嘶”花叢裏發出一個細微的聲音,聽起來是小孩子睡夢中的吃痛叮嚀。
下一秒,這個聲音的主人睜開眼,那雙星辰般明亮眸子在黑夜裏閃著光。她四處打量著四周,瞳孔不斷的緊張。
月亮和星光的照耀,將著花園籠罩的如夢幻一樣。讓林小朵看得清清楚楚這花園的園景。
整個花園被土色瓦磚牆圍住,瓦片房簷隱約可見,古色四角雕獸亭子,鵝卵石碎道,四周種滿了菩提樹和梨花。
這一看,顯然就是唯美的古典裝飾花園。
林小朵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看眼花了。一雙細細短短的小手映入眼簾,林小朵大驚失色。這哪裏是她的手,白白嫩嫩小小的,絕對不是她長長細細的手,而且她右手有一塊不太清晰的疤,她猛地一下坐起身“好暈呀!”摸了一下頭嘀咕了一聲,說出來的話帶著稚嫩的語音,她心莫名一抽。
她慢慢站起來,借著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粉色華麗的小錦裙,上麵繡著朵朵海棠花,腳下穿著一雙嬌小的繡花鞋,這不是她,這具身體看起來頂多八、九歲,她是一個二十歲的成年身體。
這也太恐怖了,不行,她得找人問問這是什麼地方,往四周又掃了眼,遠遠看到湖邊立著一個人,高大的身影在夜裏盡顯魁梧,穿著和她一樣很奇怪的衣服,像是在欣賞湖裏的睡蓮。
林小朵一步一步往那人走去,走到他身後“咳咳......”她故意扯著嗓子咳了兩聲,希望他會轉過身來,誰知那人像是雕像一動不動立著。
“喂?”林小朵尷尬幽幽地開口喊了聲,眼光在他身上打轉。那人轉過身,望著她,借著星光和房簷上燈籠的光林小朵打量他,一頭如絲綢般光澤的頭發在夜裏看不清顏色,隱約能看見他有雙漂亮的眼睛,夜,並不能把他的容顏看得十分清楚,但能看出他眼眸裏的淡漠,好像世界的事都與他無關。林小朵看他不回答,扯了扯他的衣服,嘿嘿的幹笑兩聲。
蕭逸的表情依舊淡淡,眼眉不由皺了一下,桃花眼看著扯了他衣服的小人兒,看頭上的皇冠華麗的裙擺就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他自然知道是藍靈國的傻公主,不,是整個天下人都知道,她就是藍靈國笑話、恥辱代表。就跟他一樣,是蕭戰國驕傲,光榮的代表。他並沒應她,因為他沒必要跟一個傻子瞎耗。
“主子,很晚了,還是去休息吧。”不知從哪裏走來一位黑衣男子,目光也是清冷,一眼也沒有看林小朵,仿佛她就是空氣般見不到,林小朵想這人眼除了眼前的主子,怕是什麼都不能入他的眼裏吧!蕭逸收回盯著她目光,跟著黑衣男子走出後花園。
今天是七月初七,菩梨廟重新改建後的第一個聖女節,蕭逸從蕭戰國趕來這裏上香。他每三年就會來一次,以往他上完香就走。但今年是因為靜閑師太說後院有一株白玉蘭花,是自然生長的,花開隻此一朵,所以他才留宿一晚,為的就是欣賞那朵唯一的白玉蘭花。
正好今夜在寺廟也睡不著,他便又來後花園走走,其實他是欣賞湖對麵的那棵白玉蘭花,而不是睡蓮,可惜讓一個傻子擾了他的興致。
林小朵看著消失的兩個人,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奇怪人,難道那個人是啞巴,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站在湖邊看了看湖麵,並沒有任何的睡蓮,湖麵倒映著一棵樹的影子,她抬頭看了看對麵,凝望著那顆樹上的白玉蘭花,潔白的不染一點塵埃,這世上最美的白玉蘭花,非數這朵不可。原來剛剛那個人是看白玉蘭花,不是看湖。
林小朵頓時興奮,她要去摘下那朵花。她跑到白玉蘭花樹下,開始攀爬,這課白玉蘭花樹並不高,但對八歲的小身板來說卻是挺高的了。還好她手腳靈活,她爬上去摘下了那朵白玉蘭花,身子還趴在樹枝上,手裏拿著那朵白玉蘭得意的笑著。
她手裏拿著那朵白玉蘭 ,正準備下去,一隻腳跨下樹叉上,華麗的公主服勾住了樹枝,她一時沒注意,用手大力的去扯衣服,
“撲通”一聲,林小朵整個人掉進了湖裏。
“救命啊,救命........”她不會遊泳,雙手在水裏使勁地拍打著,一隻手還抓著那朵白玉蘭花。正躲在一棵梨花樹下喝酒的都子瑞,聽到叫聲站了起來,往四周一掃,隱隱看到湖裏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愣了愣,立刻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