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叔,這些布匹怎麼樣?”
“織法緊密,色彩豔麗,確實不可多得。是否揚州產?”
“嗬嗬嗬嗬,一叔,真是獨具慧眼。這確實,出自揚州,錦華織錦。”
堯一微微笑著,長滿老繭的右手,輕輕撫摸著布匹。
“弄到這些很不容易吧?”
“恩,是費了番周折。”堯森不在意的說。
“不過,嗬嗬嗬,成果就是,這些東西,足夠我們賣個好價錢。”
堯森的頭仰的高高的,微笑的看著堯一。
“哎——孩子,苦了你了,一個男子做著女人才幹的事。”
“一叔,說什麼呢?什麼男子女人的,有些女人也未必幹了這事。”堯森驕傲的像個小孩。
他慢慢跺到窗邊,看著小院。修長的手指,在鼻下輕輕刮著。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眼神已撇向西邊的那個小窗戶。
“神農說,她的傷,再換幾次藥,就不用包著頭了。”堯一輕輕走到堯森身後。
“哦,那就沒事了。”堯森端起水碗,喝了一口,以此來掩飾自己被堯一識破而帶來的尷尬。
“哎——孩子,凡事三思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不可輕信啊。”
“我知道,一叔,我不會忘記父母的仇的。”
是的,明知不能相信,可是,為什麼,這幾天,無論自己在哪裏奔波,隻要一靜下來,眼前浮現的,都是她的影子呢?她笑的時候,討好的時候,和“哭”的時候。
這幾天, 堯森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那淚水讓堯森恨不得插上翅膀,快點飛回來,看看她怎麼樣?傷勢有沒有好一點。
臨走時,堯一讓他試試別的雍州女人,是否也會減緩他的痛苦,可是他沒這麼做,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那麼做,那些女人走到他的麵前,有的驚豔、有的喜悅、有的傲慢,隻有她,對他出言不遜,羅裏吧嗦,討好巴結,各種手段。嫌棄自己的擁抱太緊,有嗎?那下次鬆點好了。
“嗬嗬嗬嗬”堯森並不知道自己在盯著一個地方傻笑,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個表情,伴隨了他那幾天出行的一路。堯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
“公子,是否上飯?”
堯森食指微微挑了一下,表示可以了。
公子,今天怎麼了?院子裏,有什麼新奇的嗎?幹嗎一直盯著西邊看不停。
“哦,對了,喊堯管家過來。”堯森對著站在自己身後,同樣也往窗外探頭的小侍說道。
一頓飯,在堯一頻頻夾菜,堯森狼吞虎咽中結束了。
“哎——看你疲勞至此,身體一定又痛過了吧?飯後,就喊那丫頭過來吧。”堯一心疼的看著堯森。
堯森沒說話,使勁扒拉著飯,但沒人看見,快要埋在碗裏的那張臉上,那雙彎彎的眼睛。
這是鬧哪樣?自己不是已經成為犯人了嗎?怎麼還能“榮幸”的“侍寢”?
“再說,現在自己這個樣子,自己都不敢聞自己了。那個惡魔,還能聞不出來?也好,既然讓去,就去唄,臭死他,最好。省的繼續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