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森這樣告訴自己揪心的原因。
頭快要炸裂了,鼻子出不上氣,隻能張嘴呼吸。全身的骨頭好像要散架了,每一個骨節都疼痛難忍。兩條腿不能動,腳腕處更沒有知覺。這是夏景甜醒來後的第一感覺。
夏景甜還是在她自己的VIP房裏,躺在冰冷的床上,頭皮疼的揪心。她想起來有句俗語叫:下雪不冷,化雪冷。就如同她現在的頭皮,要比吊在鍋上的時候疼上百倍。
她想摸摸自己的頭發,看是否一抹頭發就都掉了,但是她動不了,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他是一個惡魔,一個劊子手,一個。。。。。。。夏景甜想不出來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他。”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水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麵吹來了涼爽的風。咳咳咳——”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裏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愉快的歌聲,咳咳咳——我們坐在高咳咳——高的土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咳咳咳——”
嗓子好疼,要是有口水就好了。
“給我一個吻,哦可以不可以,嗯嗯嗯嗯”
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流出,夏景甜拚命咬著嘴唇,不想發出聲音。吸吸鼻子。“哈——”吐出一口悶氣。
“即使飛吻也沒關係,我依然喜歡你。”
“嚶嚶嚶嚶”終於忍不住了。“媽媽,您在哪?可知女兒好想您,好想,好想您,您為什麼那麼早就離我而去了,您知不知道,這些年女兒是怎麼堅強的挺過來的?”
“女兒不曾在任何人麵前哭過,多大的委屈,多大的不滿,女兒一直隱忍,總告訴自己,世界是美麗的,這個人,或這件事,被女兒攤上了,那麼別人就不用攤了,媽媽,您可知道練就阿Q精神有多難嗎?”
“媽媽,我想您,您帶我走吧,我不要在這,我要跟您走,快點來帶我走。嚶嚶嚶嚶”
夏景甜一直在昏昏沉沉的說著胡話,沒有人能聽清她說的什麼?隻是看到,她的眼淚不停的,順著緊閉的眼角,流向兩鬢。
“公子,若這一晚熬不過,怕——就——”
“她活不了,你也別活了。”堯森,說的平靜,仿佛就在說,今天天氣怎樣,這類毫無營養的語言。但沒有人看見他袖子裏,緊握的拳頭。
堯森緊緊盯著夏景甜的眼淚,先是一滴滴,接著是一串串,複又變成行。那一滴滴、一串串、一行行的眼淚仿佛是一顆顆的火星、一串串的火把繼而成為一堆堆的熊熊烈火燒灼著他的心。“她不能死,她不能死。”他的心裏隻有這麼一個聲音在呐喊著。
他甚至有一種願望,願望那種疼痛能快點轉移到他的身上來,讓他來替她分擔。
不,他討厭這樣的自己。“世人皆負我堯森,在世人眼中,我堯森就是一顆災星,她不也是這樣嗎?她也試圖從自己的身邊逃走。不,我堯森,不能憐憫任何人。”
堯森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