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別諾咬著她的耳垂,曖昧的聲音迷醉而低沉:“在夢裏,也跟我親熱麼?”
燕唯兒紅了臉,使勁用手拍他,嘴卻被季連別諾霸道地堵上了,心跳加劇。
長長久久的癡纏,仿佛要把對方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才甘心。
抵死纏綿。
天色已經亮起來。
季連別諾摟著愛妻,心中滿滿的喜悅:“唯兒,想死你了。”
燕唯兒柔腸百結,卻忍不住惡聲道:“季連別諾,你真把我當外室了啊?”帶了些挑逗:“偷情的感覺如何?”
季連別諾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旖旎的話來,不由得低低一笑:“感覺很好,以後多偷幾回。”
燕唯兒揚了揚眉:“還有種感覺更好,要不要試試?”
“什麼?”季連別諾饒有興致。
“偷不著。”燕唯兒捉弄季連別諾得逞,嘴角得意地勾出一個弧度。
季連別諾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上哪兒去聽來的汙言穢語?你還有點母儀天下的風範麼?再不濟,也是季連家的主事夫人。”
燕唯兒得意道:“不要忘了我是怎麼長大的,跟術士們常年混跡,有什麼沒聽過?隻是那時,我還不太聽得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呃……現在懂了。”
季連別諾寵溺透了這個女人,覺得她連說這種話時聽來都那麼風情萬種,偏偏,還帶些天真。
他的手,在她的身體上輕輕愛撫,溫存而細致。不再是青澀少年,卻比青澀少年時,更愛這個女人。
他忍不住輕輕在她耳邊說:“以後我的皇後妃子,正室外室,偷或者偷不著,全都是你一個人。”曖昧得肆意而張狂。
卻表達著一種幹淨的決心。
他此生,此世,隻愛她,也隻有她一個女人。
燕唯兒心裏一暖,忽道:“別諾,我天天吃的藥,好苦哦。”她向他撒著嬌,討著他的愛憐。
一場撕心裂肺地分手,就這麼消失殆盡。
再冷酷的離情,又如何抵得過幾場抵死纏綿。一究到底,不過是兩顆心早就融為一顆,就是切碎了剁碎了,也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季連別諾理著她淩亂的青絲烏發:“乖,好好吃藥,吃了就會有寶寶了。有了寶寶,唯兒就不會離開我了。”
燕唯兒語帶嗚咽:“別諾,你真的害怕我離開你麼?”
“傻話,難道你不害怕我離開你麼?比如,我死了,你不害怕麼?”季連別諾用下巴蹭著懷中的女人。
“我不要你死。”燕唯兒想起那個夢,不由得打個寒顫,像個孩子般地嘟著嘴呢喃。
“嗯,我不死。”季連別諾輕輕笑著,怎麼舍得死,有這麼好的女人在身邊。
燕唯兒想起了什麼,問道:“別諾,傳言說你最近老酗酒,不是真的吧?”
“還傳言你身染惡疾呢,是真的嗎?”季連別諾搖搖頭,事情隻要是放在他身上,她的小腦袋就不靈光了。
燕唯兒喃喃的:“哦,是啊,我怎麼這麼笨?”不由得再問:“放出的傳言,是因為纖雪枝麼?”
“你現在安心吃藥,不要操心那麼多事。那些亂七八糟我會處理,你記著相信我就對了。懂嗎?小女人?”季連別諾不想這些事來煩擾到她。
特別不想告訴她紫羅的事,否則她又該傷心了。
紫羅跟香草不一樣,曾跟著她離宮,又表現得那麼乖巧討好,要讓她知道紫羅是個細作,該有多麼傷心?
季連別諾在晨輝照射進屋的時候,起身要準備離去。
“唯兒,等我。”他穿戴整齊,親了親她。
燕唯兒依依不舍,心疼得不得了:“別諾,以後不要這麼奔波,你腰上的傷還沒好,不能這樣跑。”
季連別諾再吻上她的眼睛,依戀得恨不得將她打包回宮:“隻要你乖乖的,別跟我鬧要離開我,我受點傷吃點苦都不算什麼。”
燕唯兒垂下眼瞼,一伸手,便抱住他的腰。
她坐在床上,他站在床下。她就那麼靜靜地抱著他的腰,將頭緊緊貼著他的身軀。
晨輝更亮了。
季連別諾不得不走了。
仍舊沒走正門,隱沒,遁去。一如沒來過一樣。
燕唯兒呆呆地坐在床邊發怔,剛才是不是做了一場夢?一場關於季連別諾的春夢?
春夢了無痕。
真的了無痕麼?她摸了摸滾燙的嘴唇,那上麵,明明仍有他灼熱的氣息。
那是春夢的痕跡,美麗而深刻。季連別諾。她的,季連別諾。
燕唯兒臉上泛起淺淺的笑意,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仍像個少女一樣,思念著他,從不曾改變。
莫道不銷魂,人比黃花瘦。思念,是這麼憂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