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季連別諾不依不饒。
“沒了。”
“就沒了?”季連別諾很不甘心。
燕唯兒遲疑著,點點頭,不敢說太多,怕自己承受不起。
季連別諾不再逼她:“無論你聽到任何傳言,都請相信我,好麼?”
“你要幹什麼?”燕唯兒警惕道。
“不幹什麼,總之,你隻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季連別諾重重地親上她的紅唇:“經曆這麼多,就算我不說,唯兒也會相信我的。”
他將她推入宅門的那一刻,又曖昧地耳語道:“記得,我們是彼此的解藥,除此之外,別無良方。”
他笑著,躍上馬背,帶著十八騎士絕塵而去。
他的背影,那麼高大,英挺,令人安心。
燕唯兒回味著最後那句話:“我們是彼此的解藥,除此之外,別無良方。”
羞紅了臉,唉,這個男人!
同時,又萬分擔心他的安危。說了相信他,說了等待他,卻哪裏可能真的沒心沒肺說不惦記就不惦記了?
她帶了聶印以及阿努進了宅院。至於紫羅,被季連別諾留下了,讓她仍守在皇後寢宮,掩人耳目。
季連別諾騎馬狂奔,在上次摔下馬背的地方慢慢停了下來。
他嘴角漫出微微的笑意,要是不在此摔下馬來,還不知道如何對付他那淘氣的皇後呢。他便是躺在這裏的冰上,想通了很多事,想好了整治皇後的對策。
此地,甚好。
卻,漸漸隱去了笑容,帶著一股冷咧。他用盡心思要將愛妻留在身邊,正以為功德圓滿之時,卻有些事讓他改變了初衷。
一切,要以唯兒的安危為重。決不能讓她犯一丁點險。他的女人,已經受了太多苦,經不起再折騰了。
他必須讓她遠離皇宮,遠離一切有可能傷害到她的人和事。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吳越,宅院周圍可都埋伏好了人?”
“回皇上,全都布置好了。包括周圍宅院,也全都住了我們的人,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會逃過我們的監視。”
“很好。保護皇後娘娘是你們的責任,記住,哪怕一根頭發都不能讓她損傷。”
“卑職銘記!”
季連別諾一打馬,以更猛烈的速度向皇城狂奔去。
春上枝頭,桃花朵朵。本應似水柔情,卻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季連別諾將一大堆奏折扔給季連修:“按你的意思批閱,朕得去看看你生病的皇嫂。”
季連修一下子站起來:“皇帝哥哥,我陪你去看皇嫂。”
“不用你這麼好心。”季連別諾指了指:“你把這一堆給朕解決了,就算對你皇嫂盡了心。”說著負手便要離開。
季連修愁眉苦臉:“這不合規矩吧,皇帝哥哥。”
“朕說合規矩,那就合規矩。”沒得商量,轉身離去。
季連修對著季連別諾的背影做個鬼臉:“知道你報複我,小氣!不就是當年我喜歡了唯兒麼?唯兒那樣的姑娘誰不喜歡?”
他咕嚕著,坐下來,對著一堆奏折認真批閱。其實,他懷疑自己比皇帝哥哥更熟悉這堆事務,外麵裏麵,幾乎沒有他不插手的事情。
季連別諾冷著臉,去了皇後寢宮。
無人不知皇後病得不輕,公主大婚,普天同慶,她也隻是露了個臉便匆匆回宮歇息。
皇上一向愛妻情深,自然緊張無比。坊間傳聞,皇上會為了皇後拒不再娶……
韋大小姐,神一般的女子,當然擔得起帝皇萬千寵愛集一身……季連別諾仿佛聽到了某處傳來一聲殘酷的冷笑,連桃花都似乎一夜之間,被雨打風吹去。
季連別諾一掌打在桃花樹上,樹斷花落。
誰在明,誰在暗?
誰在暗,誰在明?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窺探。
一場狩獵的遊戲剛剛拉開帷幕,看到底誰死在誰之手?
季連別諾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對跟在一旁的葉公公道:“宣公主駙馬、華將軍及夫人立刻到皇後寢宮覲見。”
葉公公連忙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即有人猜測,皇後病情惡化,連與之交好的公主及一品夫人都被召了進宮覲見……
季連別諾仿佛又聽到某處,一聲柔媚的冷哼,從鼻腔中傳出,仇恨而暢快。
吳越匆匆趕來,向季連別諾耳語一陣。
季連別諾點點頭,輕聲道:“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倒是要看看,這愁,能更愁到什麼地步?”
吳越離去。
季連別諾心中冷笑,富商魏一航……恐怕死都不知道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