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能有什麼過節?”燕唯兒隨口否認,心下正在計量要怎麼推了這場宴會,才不會惹秦三公子起疑:“隻是茉莉沒見過世麵,怕不習慣這種場合,還是公子獨自前往吧。”
“沒見過,自然更要去見一見了。”秦三公子這次可不允她推三阻四:“而且,當今第一舞妓纖雪枝也會到,你不想一睹她的風采嗎?”
這太誘人了!燕唯兒多年前見過纖雪枝一麵,印象早已模糊,況且那時她還隻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哪有什麼審美能力?這纖雪枝又是她聽到過的唯一一個與季連別諾有糾纏的女子,如何耐得住這好奇之心?
“你也覺得這纖雪枝傾國傾城,豔絕天下?”燕唯兒畢竟隻是初識情竇的小姑娘,問話也問得酸酸的。
“那倒談不上傾國傾城,隻是她的舞姿確實無人能及,‘蝶裳’一舞傾天下,盡管不是形容她的,卻也讓她沾了光。要想請到她舞上一曲,得有極大的權勢與財富。不是人人都能有幸得見。”秦三公子想起季連別諾,不覺輕笑道:“不過我倒是有一位要好的朋友,他和我的看法相同,總覺得這‘蝶裳’裏缺點什麼東西,意猶未盡,就好比一個美人,美則美矣,卻沒有呼吸,不夠鮮活。”
“公子的朋友,恐怕也都是如公子般風雅之人吧?”燕唯兒見秦三公子才情橫溢,隨口一問。
“哈哈,這倒不是,我那位朋友操心的事太多,整日忙於家中大事,心係天下太平。不像我,因上麵有兩個哥哥掌舵,彈琴弄笛,渾渾噩噩度日。隻不過,他比一般人更有領悟力罷了,就算不通的領域,也能憑天資品評出精髓。”秦三公子不管家族中事,終日遊山玩水,卻對季連別諾由衷欣賞。
燕唯兒與秦三公子交談中,心裏卻在思量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秦三公子,那我是要著男裝跟你去嗎?”燕唯兒心想若是扮成男子混在其中,估計當日人多不易被人認出,但阿努是斷斷不能去的。
“如果茉莉願意以女裝示人,我也不會反對。”秦三公子越來越期待與她一同出席宴會,似乎與她在一起,總能挖出點不一樣的感受。
“哦,我不是這意思,那就扮成小書童跟在你身後,不過阿努不能去,讓它在船上等我們回來吧。”燕唯兒決定冒險一試,到時如果看見季連別諾在場,就趕緊躲起來。
她期待幾年之後重觀“蝶裳”,在那樣華麗的場合,再看“蝶裳”應該和當初是不一樣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這纖雪枝到底是何等樣人,可否配得上季連別諾。
盡管,季連別諾於她而言,已不是她什麼人,但仍然無法擺脫關注他的一切。
一種小女人的心態,多麼難以言說,無盡微妙。
“不帶阿努嗎?”秦三公子看一眼正坐在旁邊的阿努,摸摸它的頭:“可不是我不帶你啊,是你家茉莉姑娘不許你去呢。”
燕唯兒見他一臉失望之色,不由得嘻嘻一笑:“阿努,快謝過秦三哥哥好意。”
阿努跳起來咬自己的尾巴轉圈,惹得秦三公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