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共戴天的仇恨!
燕唯兒猛力抽出揣在他懷裏的手,傾刻間,季連別諾也驚醒了。
燕唯兒怒目圓瞪,麵色冰至極處。
“醒了?”季連別諾伸手觸她的額頭,想探下溫度,卻被燕唯兒死勁擋開了。
陳媽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道:“小姐,我們少主守了你一夜呢。”還從未見過少主如此焦急,可這少女一點也不領情。
燕唯兒冷笑,他當然要守一夜了,如果她死了,就不能活著供他折磨、玩弄,極盡淩*辱。
“是啊,小姐,我們少主還從來沒這麼盡心待過誰呢。”玉嫂也過來幫腔。
“陳媽!玉嫂!”季連別諾皺眉:“去熬點粥來。”他並不希望籍此博她好感。
兩人自知話說多了,便下去做事。
燕唯兒見陳媽和玉嫂都出去,便將眼睛閉上,再不想多看這冷情男子一眼。
在他的地盤,在他的房間,甚至,在他的床榻,任何一句話,都隻能遭來羞辱。
“還感覺哪裏不舒服?”季連別諾輕聲問道。
燕唯兒緊閉雙唇,充耳不聞。
“還感覺冷嗎?”季連別諾雖然知道對方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問。
果然,燕唯兒費力側過身去,背對著他。
季連別諾再不說話,他本來也不是多會哄人,冷漠慣了,平時都是別人戰戰兢兢,他哪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過不一會,玉嫂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粥過來:“小姐,來,趁熱吃,你剛退熱,先喝碗白粥。”
燕唯兒在燕家經常受氣,知道下人不好當,自己也不是小姐的命,現在總不好端上架子不理她,輕聲道:“我不餓,什麼都不想吃。”
“那怎麼行,不吃東西身子怎麼會好,來,好歹吃一口。”這玉嫂完全不理會燕唯兒在和少主鬥氣,自顧自地說上了。
燕唯兒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動也不動。
玉嫂看著少主,神情有些尷尬,心道,這小姐倒也真是,平白攀上了季連少主,那是多榮耀的事,怎麼還跟少主置氣呢?
季連別諾揮揮手,示意玉嫂離開。
“喝掉,全都喝掉!”季連別諾命令道,聲音依舊帶著一絲冷寒。
燕唯兒嘴角泛起一抹嘲弄,這男子閑極無聊,好容易扮了一副假惺惺的麵孔,裝出善良無害的模樣,卻是片刻不到,便恢複了原樣。
“自己想清楚,是喝粥還是伺寢?選一樣!”季連別諾拿她沒轍,隻得繼續裝出凶神惡煞。好言好語勸她喝粥求她吃藥,恐怕隻會遭到抵抗。
燕唯兒依然冷漠以待,隨便了,怎樣都隨便了。喝粥和伺寢,都是活著的恥辱,又有什麼不同?
娘親死了!
再無生存的動力。
以殘破之身,苟活於世,還有什麼比這更可悲?
天地,萬物,再不鮮活。那場大雨,和冷情男子在雨中說過的話,澆滅了她活下去的最後一點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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