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得快要窒息,隻輕輕一揮手,那團物體便被拋在床上。
燕唯兒驟然坐起身,驚恐地縮進床的一角。她被拎來拋去,已經非常習慣,就算撞擊得生疼,也可以忍耐。一心等死,一心求死的心態,讓她不發出丁點聲音,求饒更是不必。
但此刻,縱然她未經世事,卻也驚恐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塌天的慘事。她忽然明白青樓是什麼意思,緣何是女人最悲慘的命運。
“你殺了我!”這是燕唯兒麵對冷血男子說的第一句話。死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隻求痛快,隻求幹淨。
“哈哈哈哈哈……想死!死已經是你最好的歸宿,但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活著,天天這麼活著……”季連別諾狂笑中帶著無盡絕望,欺近身來,俯視著驚恐萬狀的燕唯兒。
他說這番話,竟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這是另一個男人對微雨所說。麵前這恐懼的眼神便是微雨的眼神。
他血紅的眼睛裏,忽然流出淚來,在跳動的火焰中,仿佛那淚水全變成了鮮紅的血液。
燕唯兒有那麼一瞬,被冷血男子的眼淚感染,很想問他,他的那個什麼微雨是何時被燕家抓住的?如果是前幾天,可能已經跑了,就算被抓了回來,也正關在船艙裏,得趕緊去救。
還沒來得及開口,冷血男子狂喝一聲,大手襲來,將她衣衫撕去,露出雪白鎖骨,少女晶瑩的皮膚裸露出來。
“不!”燕唯兒驚慌失措,雙手護住身體,努力把衣衫扯得遮住肌膚:“求求你,求求你……”淚流滿麵,從未有過的害怕,什麼毒打都沒讓她求過饒,但卻害怕陌生男子毀她清白。
她忽然好想念娘親,隻想偎進娘親的懷裏,然後靜靜死去,不再受這冷血男子的折磨。但她這微末要求都辦不到了。
冷血男子狂怒不止,將她狠力拉近,聽她像死了一般哭泣,那是種詭異莫名的聲音,如從十八層地獄底下傳出,嗚咽得令人心煩意亂。
自燕無晨掌事以來,燕唯兒被毒打已是家常便飯,心情不好,伸手就是一耳光,常常連原因都沒有。燕無晨打丫環,也不如打妹妹的時候多。
但燕唯兒再怎麼想也想不到,現在竟被一個陌生男子折磨得幾欲死去。驚恐中,一口怒氣湧上,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驟然向冷血男子肩上咬去。激怒他,隻盼他揮手一掌打死自己,一了百了。
狠狠狠狠,拚盡全力,咬在他的肩膀,卻如咬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之上。
那人不動,讓她咬,眉頭都沒皺一下,也不打她,不推她,隻是讓她咬。
季連別諾居然對燕唯兒的反抗,升起一絲希望。隨之而來的,是無邊悔恨,恨當初沒教微雨武功,哪怕防身技巧也好。
微雨隻對那些詩詞歌賦感興趣,他便依了她,不作強求。他太自大,以為季連世家的人,沒人敢動。以為隻要有他這大哥在,無人敢打微雨的主意。
他錯了!他錯得一塌糊塗!
思慮中,那燕家的小姐已縮進帳內一角,驚恐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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