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誌隨即道:“那是我們門家世代在此守墓的人所住的地方,以前是我們太爺爺住的,但他上了年紀後就不住這裏了,後來是我四爺爺守過一段時間,最後據說得了重病去世,就再沒有人肯來這裏守墓了……”
似乎擔心我沒聽懂,七坨大夫接著道:“他們四爺爺,也就是我的四叔,說到根兒上,我和小誌小蒙也都是一個家族傳下來的。”
我恍然明白,門老頭兒先前提到了七坨大夫的四叔,原來就是門誌和門誌蒙的四爺爺,敢情七坨大夫名叫門七坨,梳理過後,我未再說什麼,緩步走到破山洞前。
破舊的門板,早已千瘡百孔,想必是用了數十年了,推開房門,裏麵竟是讓我眼睛一亮,雖然家具破舊點,但裏麵的一切都保持得完好無損,而且灶台上的兩隻碗還洗的很幹淨,並不像是幾十年沒人用。
七坨也跟著看了一眼,拍了拍腦殼道:“我想起了,據說十多年前有一個外地來的流浪漢,無依無靠的,當時我四叔在這裏守墓,還收留了那個流浪漢一段時間,後來我四叔病逝,那個流浪漢不肯走,也在這裏住了一些日子,具體多久沒人知道,就連那個流浪漢什麼時候不見的也沒人見過。”
“流浪漢?什麼樣的流浪漢?”
我看向七坨,他的年紀估摸著也就三十來歲,十幾年前,他應該是十多歲,想必是見過那個流浪漢。
可是七坨微微低下頭:“那時候我想去參軍的,把剛娶進門的媳婦兒都扔在家不管,結果媳婦兒跟人跑了,為此,我爹認為我給家裏丟了人,就……就不認我這個兒子……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在外麵,直到近幾年我才回來,所以那個流浪漢的事我沒有趕上。”
難怪七坨隻是稱呼門老頭兒為老太爺,而不是直接稱呼爺爺,原來他是被家人趕出族譜的人,雖然如此,親人總歸是親人,早晚會有冰釋前嫌的一天,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未再說什麼。
再次回到墳地上,我發現一件怪事,如果說這裏有十多年沒人住過,應該不至於寸草不生,就算年年有人來修繕墳地,也不可能如此幹淨,方圓幾十米內,連一棵草的影子都看不到。
這一片兒,幾乎是白地。
我彎下身子,在石碑旁抓了把土,微微搓了搓,當即感覺到手掌被什麼刺痛幾下,定睛一看,隻見塵土中,竟有著一些晶瑩且尖銳的小石頭,很小,若非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又抓了一把土,裏麵也有一些尖銳的晶石,而且,這些晶石入手冰涼之極,陰氣很重,我心頭一緊,連忙彎下身用力扒了扒,就在地下三寸處,我看到了另一層白色的幹石灰,幹石灰有些生硬,有些已經凝結成塊,看來是過水的緣故,幹石灰過水後就成了熟石灰,不會再發熱發燙,但石灰還是石灰,在別的用途上,效用不會減退半分。
避氣!
石灰不但可以避陰氣,還能避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