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苟老頭頓時慌了神,起身道:“大先生,那小五子還有救嗎?”
師父歎了一聲,道:“如今鬼嬰魂魄齊聚,不管是怨氣還是戾氣都增加了很多倍,這也不算最難對付的,主要是馬五郎已經被鬼嬰侵占了肉體,我擔心就算消滅了鬼嬰,那馬五郎隻怕。。。唉!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啊!”
說到這裏,師父突然向我問道:“戲班那邊怎麼樣了?那位女子醒來了沒有?”
我心裏一突突,這事兒倒是給忘了,我急忙扭頭看向門外,還好有戲班的人在,還是那個高大漢子,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師父頓時訝異地道:“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有醒來呢?這下。。。可真是棘手了,晚上我要一心一意對付鬼嬰,可是這邊的事也不簡單。”
說著,師父掐指算了算,接著道:“如果戌時還無法解決戲班的事,就隻能先救馬五郎了,畢竟人命關。。。初七!”
稍有遲疑,師父突然轉身看向我,我渾身一顫,心想又哪裏不對付了嗎?
哪知師父上下打量我一番後,突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戌時之前那位女子還沒醒來,就由你去吧,我們師徒兵分兩路!”
我。。。我也能算一路?
我上下抓了抓後腦勺和屁股蛋子,隨之嘿嘿笑道:“師父,您老人家逗我的吧?我跟在您身後幫襯點拿個東西還可以,要我去抓鬼。。。我至少目前還不行的,嘿嘿!”
師父聞言臉色一肅,道:“師父我什麼時候逗過你?你現在已經是茅山密宗正式入門弟子,雖然沒有寄魂符籙牌作為憑證,但有為師為你證道,你有一顆大善之心便已足以,再加上你有倒黴奇命,就是陰氣也不敢輕易接近你,你還怕什麼?!”
我頭皮一陣發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師父這話也不知是誇我還是貶我,倒黴什麼時候還變成奇命了?難道倒黴也是什麼好事?
師父見我還在猶豫,當即用安撫的口吻低聲說道:“隻是兩個冤魂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頂多受點皮肉之苦,對了,我告訴你一個保命的法子,關鍵時刻你可以一用,那就是。。。。。。最後實在不行你就將它立於玄關,可暫時鎮住一切邪祟,再去找我就是了。”
我咧了咧嘴,敢情這活計還要受點皮肉之苦?肯定不會好過了,上次師父說過一次皮肉之苦,最後在七星橋上差點被符咒燙死,這回呢?
事已至此,我隻好硬著頭皮重重點頭,難得師父看得起我一回,那我就好好完成師父交付的任務,其實內心還是希望小玉玉趕快醒來,最好現在就醒來,那樣師父就可以先處理戲班的事了。
見我點頭,師父立刻對卜一缺道:“一缺,今晚你就和我一道對付那個鬼嬰,初七,把法袋暫時交給一缺拿著,那把劍就留給你吧。”
卜一缺向我拋一個同情的眼色,並接下我遞去的法袋。
師父當即對馬苟老頭道:“棺材可以不用講究太多,隻需規格和顏色達到要求就可以了,另外還需準備一些材料,活雞一隻、菜刀一把、糯米一碗、清水一桶,長九尺竹竿兩根,最好還是準備一些朱砂,以備不時之需,這些東西務必要在今晚之前全部弄齊。”
馬村長聽完點頭道:“大先生放心就是,這些東西還難不倒我們,老叔你去晉子鎮趕造一口薄棺,剩下的東西就交給我來辦吧!”
馬苟老頭感動涕零地道:“謝謝大先生,謝謝歡慶啊。。。唉!我現在就去--”
看著馬苟老頭離去的背影,馬村長也和幾個老輩人商量著朱砂等購買的事宜,師父也不閑著,向卜一缺道:“天一黑我們就去馬五郎家布置法壇,我們所需配備的材料分別是紙、筆、木、鬥。。。黃紙、毛筆、桃木劍、墨鬥!”
卜一缺忙點頭應承著,說記下了。
我張了張嘴巴,不可思議道:“師父,你這是撒網嗎?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師父臉色凝重道:“正是要天羅地網,不然被它跑了就很難在抓了,對了!鬼嬰可通過氣脈遊走馬鞍村每一家每一戶,現在就要做一件事,填井!要把馬五郎家的地窖水源全部填住堵死,但凡能夠連同地下的通道要全部堵住,我們這次是一次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所以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我回頭一看,戲班的幾個男人全在外麵,當即大包大攬地笑道:“那好辦,我現在就召集大家去馬五郎家封井封窖!”
師父微笑著點了點,看著師父這個表情,我心裏沒由來的一暖,就在我轉身之際,師父突然喊住我,道:“初七,這次你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我看了看師父,然後笑道:“放心吧師父。”
別過師父,我和卜一缺帶領著幾個青年漢子風風火火地趕往馬五郎家--
所有事情都在繼續,能夠離開那個讓人提心吊膽的戲班子,幾個青年漢子自然是沒二話,緊跟著我們走,由於小玉玉的事,恐怕這個戲是唱不成了,這樣也好,鎮妖戲若是真能鎮妖,也就沒有我和我師父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