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禁不住長歎一口氣,而後惋惜地搖了搖頭,書上說:太過絕色的人,是要折壽的。縱是她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南國左相,是自己今生所見最美之人。
長相如此妖孽,幾乎逆了天去,在長相上如此受上蒼垂憐之人,怕是最後的結局不會太好吧?
看著尚宮羽,琳琅嘴角微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得意,卻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尚宮羽自然不知琳琅心中所想,隻是喝著悶酒,並不管他們二人。
琳琅卻在此時發話,笑著問他:“左相,你可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為何一直喝悶酒?”
聽言,尚宮羽飲酒的動作稍停,辛辣的酒液在咽喉裏徘徊了一下,忽的低低咳嗽出聲。
喝悶酒?隻是三年來養成的一個壞習慣罷了。
平息了咳嗽,尚宮羽甩開腦中的想法,展顏一笑:“哪有喝悶酒?隻是怕妨礙了二位的敘舊,我一個外人,總不該多插嘴的。”
“原是如此,不過左相也太見外了。今日琳琅前來,一為起哥哥送玉露丸,二為向左相陪個不是,旅途勞頓,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左相見諒。”
“無妨。”尚宮羽惜字如金。
“左相,你也知道琳琅不想父王見您,隻是怕母後傷心,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還望左相見諒,在這別院裏多住一陣子,也不要笑話琳琅……”
“好的。”
“如此,便謝過左相了。”琳琅目光灼灼,舉杯向尚宮羽表示謝意。
尚宮羽淡淡地一揚手中的酒盅:“無礙。”
和尚宮羽交涉完畢,琳琅用繡有曼珠沙華的絲絹,輕輕拭去嘴角的酒漬,轉身看向皇起:“起哥哥,雖然我是極不想走的,但是這次我出來還有第三件事要辦,事關重大……”
皇起偏頭,問:“可是要我與你同去?”
琳琅將那方絲絹細細收好,莞爾一笑:“那倒不是,我隻是想告訴起哥哥你,我現在就要走了。”
皇起微微點頭:“你既有事要辦,我也不便多留,不過千萬要記住,萬事小心。”
“嗯,起哥哥,你先好好招待著左相,等我辦完事再來找你們,一同回北國!”
說罷,琳琅起身,身姿如燕,卻是淩空踏水而去。
待琳琅離開那皇起口中的忘憂島,到達對岸時,卻被一人攔下。
琳琅一怔,暗中打量起攔住她去路的人——那是一個男子,擁有柔順的銀色長發、冰冷的銀色眸子、眉間攜一粒火焰印記,整張臉都俊美無比、卻也冰冷無比。
感覺到那男子來意不善,琳琅心中一突,卻是強笑道:“敢問這位公子,你攔下我,所為何事?”
“別再對尚宮羽動什麼歪腦筋,否則萬毒之昨日,便是你之明日。明白了麼,玄主大人?”那男子言語淡淡,卻字字句句像冰冷毒蛇般,逼向琳琅——來者,正是千葉黎川。
琳琅一張臉陡然失色,卻很快恢複了鎮靜,一抹刻毒劃過眼底:“哦?既知道我是黑紗燭籠的玄主,又是對萬毒下手之人。如此,你便是地之主座下的七殺公子、封妖了?”
千葉黎川看向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眸子裏一片殺意:“玄主,我要殺你,簡直是易如反掌,你若不知死活,大可對尚宮羽再動動手腳試試。”
琳琅心中一窒,她是知曉練就萬水之式,成為萬水之神的千葉黎川的可怕的,然而高傲的性格卻使她不想退讓半步。
琳琅一咬牙,仰頭高聲:“哼!有本事你寸步不離地守著那尚宮羽!”
千葉黎川看她片刻,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
就在琳琅的心快要跳出來時,千葉黎川一揚手,一瞬間,一粒粒水珠從闊平的水麵電射而起,疾速襲向琳琅,在琳琅未及反映之時,齊齊刺穿了她的左臂!
以水之柔,竟能控製其化作利器,瞬間穿透琳琅的手臂!
琳琅捂著受傷的左臂,不禁連連後退,感受到自己和千葉黎川實力的差距,一雙眸子裏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便是萬水水神的力量?!
“你若嫌活得長,大可試試,走吧。”千葉黎川似乎隻是想給琳琅一個警告,語畢,循著楊柳垂擺的岸,慢慢走遠。
琳琅捂著受傷的左臂恨恨看向千葉黎川,暗忖:萬水之神七殺公子竟然暗中保護,這尚宮羽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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