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麼，似乎榮景宮中今天死人了！”四皇子蘇瓚剛從提名苑的學堂出來，就聽到不少的宮人議論紛紛，似乎是跟自己的八弟有關。
宮裏麵死人不是啥新鮮事，宮人成千上萬，基本上每周都有人抬到亂墳崗，能一口薄棺安葬的，除了有心人外，簡直是少之又少，多數無依無靠的小宮人，死了也就死了，粗布涼席一卷，丟在亂墳崗的不在少數。
可是死人歸死人，很多時候明文禁止，絕對不要在主子麵前討論這些事情，因為十分的不吉利，會讓主子覺得晦氣，被發現了是要進行嚴格處罰的。
隻不過四皇子從小心機深沉，走路都很少帶聲音的，等他走到這些小聲討論著的太監宮女麵前，他們都沒有察覺，更別說四皇子到這留了一個心眼，朝著邊上假山這陰暗處一藏，簡直就是更難發現了。
於是宮人們的討論，更加明顯的傳入到了耳朵之中：“可不是嘛！柯妃什麼都好，就是太心狠手辣了，那個老嬤嬤在宮中也算人緣不錯了，說打死就打死了，聽了都讓人心寒啊！”
“這也不能太怪柯妃，畢竟那個老嬤嬤手腳真的不幹淨，幾千兩銀子，都能買多少個宮人了，說貪就貪了，當真是貪心，這等事情，也隻怕是隻有榮景宮中的宮人幹得出來，就是欺負八殿下年幼無知吧！”這是一個宮女說的，其中的醋意還是蠻大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她處在那個老嬤嬤的位子上，是不是能禁得住誘惑，畢竟老嬤嬤雖然被打死了，但是活著之前榮華富貴的，就是大內總管海公公都不一定有她享受。
又有一個太監插嘴道：“說到年紀小的，竹溪殿的九殿下才是最年幼的吧！為何不曾聽聞她宮裏的人奴大欺主的事？”
“嗬嗬，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皇後娘娘和百高帝的心肝兒，就是想要欺負，也要掂量掂量，今天欺負了，明天就要被草席一裹，換你你願意！”這是一個明白事理的。
聽到了自己九皇妹的事情，四皇子蘇瓚的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甚至是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使勁的握了一下自己的拳頭，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這般生氣，難不成是嫉妒九公主蘇冉在宮裏麵的寵愛！他嫉妒一個小屁孩，怎麼想都是覺得荒謬！
那些在討論的宮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響，頓時就一下子噤言了。
當看到了那個發出聲響的是四皇子之後，這群宮人全都是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四殿下恕罪，剛才我們都是在亂說的，懇請殿下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頓時求饒聲此起彼伏，四皇子蘇瓚竄起來的眉頭更深了，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處罰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跑的氣喘籲籲的過來了：“四殿下你在這，殿下你走的太快了，奴才都跟不上了。”
這個帶著抱怨口氣的小太監，是四皇子的書童，四皇子直接揮了揮手，讓那些咬舌頭的宮人走了：“小山子，聽說你跟榮景宮的小德子關係不錯，有沒有興趣今天去看看他啊！”
小山子是從小跟著四皇子身邊的，所以有時候才敢跟蘇瓚沒大沒小的，當然這也是在沒人的時候，有人的時候他敢那樣做，差不多項上人頭也是保不住的。
這會聽四皇子竟然對小德子感興趣，頓時就有些納悶了，難不成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四皇子想要換一個隨從。
“四殿下好好的怎麼就問起了小德子，他現在在八殿下身邊做事情，估計是要不來的。”言下之意，小德子是柯妃的人，四皇子就是想把小德子調在身邊，可能性不大。
四皇子垂了垂眼瞼：“誰說我要把他調在身邊，聽你口氣，你跟小德子不僅認識，而且相當熟啊！說吧，你們之間怎麼認識的。”
宮裏麵太監宮女無數，偏偏兩個皇子身邊的太監熟的不行，要說裏麵沒啥故事，隻怕是不可能的。
小山子麵色一苦：“真是逃不過主子的法眼，我跟小德子基本上從小認識，因為我們都是來自一個山村的，殿下你也知道，我們那個村子窮的很，一遇到旱澇的，基本上都是顆粒無收，大戶人家賣牛羊，窮苦人家隻能賣兒女了。”
不是小山子在哭窮，實際上來宮裏當宮人的，很多時候不是別人拐來的，而是家裏人直接賣進來的，揭不開鍋隻能等著餓死，進宮了或許還能吃口飯活下來。
小山子歎了一口氣：“我跟小德子就是從小兩家隔壁，穿著開襠褲就在一塊玩耍的，能不熟嘛！而且進宮的路上，又都是一起的，同是天涯淪落人，一來二去在宮裏麵稱得上朋友的，也隻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