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街道隻有偶爾被風吹走的垃圾袋和塑料瓶,我幾乎全程在擰油門,不到兩分鍾,就已經來到了艾格酒吧門前。
在酒吧門前,看到火勢已經控製住了,還好,造成的損失不是很大,後門那裏燒著了一些,前門的招牌下方燒了點兒,看樣子,是給人潑了汽油燒著的。
滅完火的火警正準備撤走,肥皂他們幾個人坐在一旁,渾身上下都有些髒,還有兩個人個人為了搶救物品,被燒傷了。
見到我,我們立即站了起來,我快步走了過去,肥皂迎了上來,我說:“怎麼樣,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一些小傷,媽的,還好我留心了,讓一個兄弟沒睡覺值夜,要不我們今晚都得葬身火海。”肥皂呸了一聲,點了一支煙。
“誰幹的,知道嗎?”
“周彪。”肥皂說著將我領到一旁的巷子裏。
巷子裏,一個二十來歲一頭黃毛的家夥,臉上被揍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等到他看到肥皂,猛地往後麵縮了一下,恨不得牆上有一個洞躲進去一般,他見到肥皂,猶如見到了一頭怪獸。
“這家夥被我抓到的,也是他媽的能跑,跑了快三條巷子,我才逮到他。他一開始還嘴硬什麼都不說,後來,牙齒被我打掉幾個後,就老實了。”肥皂走過去,踢了對方一腳。
艾格酒吧被燒,我心裏麵也都是火,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就這麼算了。走到那人的身旁,我冰冷地問:“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彪哥讓我們來幹的,彪哥聽說德叔出事了,艾格酒吧沒了靠山,可以趁機會給掃了……”
德叔出事了!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肥皂又一次起腳踹了那家夥一腳說:“草,快說,那個傻逼還說什麼了!”
“彪哥還說……還說艾格酒吧地段非常好,要是能在這裏做生意,絕對能大賺,他讓我們來放火,一是要毀了你們,二也是要立威,……再有,他說昨晚有人在酒吧放了很多老鼠和蟑螂,這一定是你們讓人幹的,這個仇一定要報……”
我轉頭看了肥皂一眼,肥皂說:“看我幹什麼,周彪能用陰招,我就不能嗎?”
“幹的漂亮。”我拍了一下肥皂。
和肥皂一起走出巷子後,我給力哥那邊打電話,但,卻是“無法接通”,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聲音。
“怎麼樣?”肥皂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隻能以最壞的打算來做事了,周彪敢對艾格酒吧出手,這說明,德叔那邊肯定多多少少出了點事……那也就是說,他放火燒我們酒吧是一個開始,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得先發製人。”
“要怎麼做?媽的,我才來羊城幾天,就差點被一把火燒死,我一定要弄死那個傻逼!”肥皂將煙扔到地上,一腳踩滅。
艾格酒吧被燒的消息一個上午就傳遍了街頭巷尾,關於德叔出事的消息也有人在謠傳。
往日,彈頭他們都是中午才過來,這一天,他們一大早就趕了過來,看到我們坐在大廳裏,他一個箭步衝到了我的麵前,問說:“虎哥,外麵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他們幾個人還有些氣喘籲籲,明顯是一路上飛奔而來。
我示意他們坐下休息,等大廳裏慢慢安靜了下來,我說:“德叔有沒有出事我不清楚,不過,上次德叔帶著力哥他們離開的時候,的確是處理事情去了……我相信德叔他不會有事,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幾句話,說的眾人臉色都有些變了,不過,不是變差了,而是變的更加嚴肅了。
“在座的都是窮苦出身的人,來到這羊城為的是混口飯吃,為的是能出人頭地。可現在,卻是出現了這麼大一個變數,我感覺挺對不起你們的……”
“虎哥你別這麼說。”
“是啊,虎哥,這又不是你的錯……”
聽著他們的寬慰,我心裏麵一陣溫熱,我示意他們安靜一下,說:“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可能會很瘋狂,所以,你們要是現在離開,我不但絲毫不會怪罪,還會把這個月的工資先結算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未有一個人站出來,我也並未從任何人的臉上看到懼色。
彈頭過去和他的四個兄弟聊了幾句,然後朝我看了過來說:“虎哥,兄弟們決定了,不論生死,跟你混!”
肥皂更是看著我說:“你也夠了,別再說剛剛那些酸話了,怎麼弄,直接點!”
肥皂這人做事都會急一些,他哪裏知道我說這些不是故意在酸,而是,我接下來要他們去做的事都非同一般,要是他們現在就害怕了,那到時候肯定會掉鏈子,出現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