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聽誰說,這隻是你唯一的辦法。”
我不言語,這的確是我唯一的辦法。
“我要跟著你去,一來我可以做你的琴師,二來我可以保護的安全,你不想在還未見到殘烙就被出現什麼意外吧。”卷天一句一句到來,有條有理,用事實說明問題,他不再是義氣用事了,他果真長大了。
“好,你跟我同去吧。”
卷天聽著,笑了,帶著滿足,我見此隻能心裏歎息。
第三天,我與卷天出現在明月樓門口。我一身白衣裝扮,頭發隻用發簪固定住,蒙著臉,身後跟著穿白衣的卷天,他背著一把用白布裹著的古琴,我們兩人這樣站在那裏立馬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明月樓不同於其他的青樓幾乎都沒有什麼女子在門口拉客,我們走進門口,一位身穿水綠色水裙的女子扭著腰上前來。
“喲,這位妹妹,這裏可是男人來消遣的地方,你若是要找男伶該是走錯地了。”
她身上的脂粉喂嗆得難受,我皺起眉頭。
“我們找老鴇。”卷天上前,冷冷道。
那女子像是被卷天的氣勢嚇住,看著卷天就呆了,臉上開始泛紅,看來這人是看著我家卷天帥氣紅了臉的。
我白她一眼,拉著卷天就往一邊走,卷天挑眉好笑的看著我,像是很得意的模樣。
真臭美,怎麼跟西鉞一個樣。
後來還是一個穿紅衣的女子帶我們到二樓找到了老鴇。
老鴇是個四十左右的女子,名叫婉娘,身材保持很好,風韻猶存,她不似我見過的老鴇,滿臉脂粉,穿著俗氣,她倒是像一個名門家族的夫人,若是走在街上,哪裏看得出半點是在風塵中生存的女子。
見到老鴇,我開門見山。
“我要到你們明月樓駐唱。”
婉娘聽著沒有半點驚訝,相反,很是鎮靜。
“哦? 什麼理由?”
“因為我會成為你們這裏的台柱。”我對上她的目光,滿目自信。
“嗬,好大的口氣。”婉娘輕笑。
“我這樣口說無憑,自然讓你難以相信,我可先表演一段給你看看。”我見她也沒有反駁的意思,轉身讓卷天準備。
“我先唱段曲,你可評斷一下。”
卷天的琴聲緩緩響起,清幽婉轉的琴聲蕩開在屋子裏,向門外傳去,蕩開在明月樓裏。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
這首歌名叫《在水一方》,當初我在學這篇課文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它,後來反複的聽,反複的唱,成為我記憶中最為深刻的歌。在後來酒吧的日子,這首歌的風格就不再適合在哪裏唱了,而現在,在這樣的古代,也許選這首歌是最好的選擇。
“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卻見依下佛,她在水的中央。
我願逆流而上,與她輕言細語。無奈前有險灘,道路曲折無已。
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足跡。卻見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佇立。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歌聲止,琴聲也緩緩停下,我看向一旁的婉娘,見她依舊麵不改色的模樣,心底暗暗吃驚,這個婉娘不會很好對付。
“不知可否入得婉娘的眼?”
婉娘小押了一口茶,笑得禮貌公式化:“不錯是不錯,可想要以此成為台柱可就是大話了,要知道我明月樓可是人才濟濟的。”
我心裏有了底,知道是有了希望,我淡然道:“我自是知道這點的,可是,婉娘,我所會的可不止這些。”
婉娘看向我,像是在等我的下文。
我的手指在杯沿上緩緩滑動,這屋子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我這是在給對方施加壓力。我知道現在誰先開口誰就會先失了一份先機。
“請說。”到底還是婉娘看了口。
“我會詩詞,亦會舞蹈,當然這裏的姑娘們大多都會這三樣,但是我想說,我會的是她們都不會的。”
“你很自信,或者說,自負。”婉娘微眯著眼,看著我,多少有些欣賞。
“我是有這個資本。”我站起身,微微揚起頭,全身散發一股淩然之氣。
“浪花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我看向婉娘,見她微微點著頭,由衷的笑了,這個笑,就是那種看見財路的笑,這下我的心算是安了下來。
“好一個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門口處傳來一清爽的男聲,我眉頭一皺,這個開場白還真是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