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瑾,我怕,這嗜血的江湖讓我怕啊,可是我必須得前進不是麼。
“明天開始教我武功可好?”我揚起頭看著他,眼裏滿是期待。然而我所見到的是心疼,東瑾滿眼的心疼。
“歌兒……”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他要說什麼,可是我不能一直依靠他人,哪怕他是我的丈夫。
“東瑾,我還可以變強的是不是?”
“歌兒……”東瑾將我的頭埋在他懷裏,貼近他的心髒,“好,我教你。”
我在他懷裏輕輕笑了,想不到東瑾的回答需要的勇氣比我的更勝,我甚至難以想象他此時的表情。
“東瑾,能嫁給你真好。”
東瑾再度擁緊了我,不再言語。
“好了,我該回去了,豆豆從噩夢中醒來見不到我,會害怕的。”
東瑾鬆開手,我看見他眼裏的陰霾與醋意。我突然笑了,這樣的東瑾煞是可愛。這一路上豆豆都不放開我的手,若是平時,東瑾早是火冒三丈,豆豆脖子都不知道被扭斷幾次了,可是現在畢竟不一樣,我們都知道,我們欠他的,一輩子也還不了。
練武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尤其是對於我這個年紀的人,東瑾也明的告訴了我,我既不是什麼練武奇才,也不是什麼天賦異稟,想要學成什麼那是不太可能的,不過可以教我些防禦之術,還有就是逃脫之術。
連續幾天下來,我全身都酸痛無力,還青一塊紫一塊的,東瑾將公私分得很清,隻要我偷懶哪裏不對一樹枝就給我過來了,想要撒嬌都不成,因為這樣後果會更嚴重。不過練完之後,最快給我擦藥揉捏的也是他。
我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筆杆子,腦力想著東瑾時而嚴肅時而溫柔的樣子,花癡一樣的笑了。最近總是覺得東瑾越來越帥了,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啪!”桌上的白紙成條的飛舞起來,這驚天動地的一鞭尺把我一下子就拉了回來。
我趕忙拿好了筆,裝模作樣的寫起來,可是鼻尖一落在紙上,立馬不知道該怎樣動了。
我抬頭看著頂著黑鍋臉的逆寒,笑得很諂媚:“哥,這個八字怎麼寫?”
現在的我很可憐,很可憐很可憐,上午跟著東瑾學武,下午跟著逆寒學識字,兩個都是冰山人不說,偏偏在當我老師這事上更是冰冷到無情,完全無情分可講。
逆寒冷著臉從我手中拿過毛筆,手一揮便在白紙瀟灑的落下一個‘八’字。
“今天下午將《蒼梧正史》的第一篇抄一遍。”
“不要吧!”我慘叫,這一篇可有一千多字啊,我這才是剛學,用的又是毛筆,這不是要折磨死我麼,我恨自己落在這個文字不通的地方。
“哥,哥~~~~~”我相信我的聲音尤其淒慘,見著逆寒轉身就要離開,我立即上前抱住他的手臂,鬼哭狼嚎,可是這個無情的男人隻是冷冷的看著我。
“哥,你看,我手上還有傷呢,好痛啊,寫不了那麼多啊,你就饒我這一次吧,下次我絕對不敢了,好不好?”
逆寒依舊不言。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啦!”我笑著試探。
“抄兩遍。”逆寒勾起唇角,冷冷丟出兩個字。
我愣了,是的,愣了,直到逆寒走出門,我才回過神來,剛才他那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