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他怎麼樣?”大夫給東瑾處理了傷口,見他眉頭皺緊,我心中的石頭又重了幾分。
“還好這一刀傷的不是要害,匕首也沒有拔出來,否則也活不到現在了。”
那三刀,我都刺在一個地方,也避開了要害,而且一刀比一刀刺的淺,因為我頭抵在東瑾胸口,身子遮住了他們的視線,雖然仔細一點就能看出來,可是三刀卻是實實在在刺在了他的身上,他們也不會注意到。
“那他有生命危險麼?”
“姑娘,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大夫搖搖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不是說沒有傷到要害麼。”
“可是他身上原本就有重傷,現在加上新傷,以我的能力實在救不了他。”
我無力的坐在床邊,握緊東瑾的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不會的。
“大夫,你能幫他穩定現在的狀況麼?”
“依他現在的情況,我能助他再活上幾日。”
我翻出所有能拿出的銀子,加起來也就十幾兩:“大夫,幫幫我。”
大夫看看我搖搖頭,將銀子推還給我:“待我做到了,再給我報酬吧。”
“謝謝你,謝謝你。”我感動得連忙道謝,我粗魯的將他從睡夢中叫醒,粗魯的威脅他給東瑾治病,可是他卻不惱,反而幫我,我怎能不感動。
東瑾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完全沒有意識。大夫已經將他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妥當,都不再流血了,也沒有發現他有發燒的現象,這我才鬆了一口,大夫告訴我如果能夠維持這樣的狀態,那麼東瑾還能活上五日,可是這期間能否醒來很難說。
大夫姓王,倒是和藹可親,看來我到這個時空來非要說什麼幸運的話,那就是遇見的醫者都是善良易相處的人,戀舒,聞人先生,還有王大夫。
我將東瑾安頓好便出了醫館,想著回到客棧等逆寒回來,可是一站在街上我就沒了方向,不知道客棧在哪兒不說,就連客棧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可是現在我得立馬找到逆寒,我該怎麼辦?我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原本的彎月已是入了雲層,不知何時才會露臉,我咬牙,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轉了個街角,隱約見著有一座橋,我連忙爬上去,站在橋上的柱子上,雙手合在嘴邊,開始大叫逆寒的名字,聲音遠遠的蕩開了去,我心裏祈禱著逆寒在這寂靜的夜裏能夠聽到,他們武者的聽力一向很好的不是麼。
我知道這是個笨方法,也許等來的不是逆寒而是東瑾的敵人,可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這了,東瑾現在隻能躺在床上,受不得一點顛簸,而我們必須得有一個人去找醫術高強之人來救治。
“逆寒,逆寒……”我拚命的叫著他的名字,夜裏冰冷的風打在臉上,像是刀在刮一樣,雖然現已是春天,可是我卻覺得跟寒冬沒有什麼區別,我知道這是我身體的原因。
“逆寒,逆寒……”長時間的竭力大喊,以至於腦中缺氧,頭開始犯暈,我跳下石柱來,若是再這樣,怕是下一刻我就會落水凍死了。我靠在上麵,閉上眼,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再繼續。
真不知道這樣的辦法是否有用,淚水又開始落出來,濕了睫毛濕了臉。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呢,除了哭還是哭,什麼時候我也同懦弱的女子一樣了,還是我一直都是懦弱的,一直都是在自我欺騙,自作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