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瑾為人暴虐陰狠,說不定會有很多仇家來找他,我若是救了他和他在一起,那麼我必定還是會受到牽連。可是不救,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會心不安。
我抽自己一個耳巴子,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裝善良。
如果我救他了,會有什麼好處,請原諒我這麼算計著,在這樣肉弱強食生死難掌握的一個年代裏,在這個我隻是孤單一個的年代裏,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那麼我必須為自己考慮。
還是先把他拖上岸再說,若是再讓他這樣泡在水裏,沒等到我想到結果,怕是也凍死了。
我雙手穿過他的胳肢窩,將他往上拖,可是才剛剛一動力,東瑾便皺眉低哼出來,我將他翻過來,天啦,他背上血肉模糊,像是被什麼硬物狠狠撞擊而成。
我癱坐在地上,為什麼我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身上卻是沒有一點傷,為什麼我醒來是被他抱在懷裏,原來是他將我護著的。
我眼淚流下來,並不是我的命有多硬,而是他人用身體換來的,東瑾為什麼你要把我護著,我不是你的棋子麼,你這樣做我又該怎樣來麵對你,是把你當做仇人還是把你當做恩人?
既然這樣,東瑾,從今以後,我們兩人互不相欠,以往的一切都忘卻,那麼就讓我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對你吧。
我將翻來以背朝天繼續往上拉,可是依舊惹得東瑾疼痛出聲,真不知道這人身上有多少傷,若是這樣非得趕快處理才是。
我將東瑾拉起來放在我背上,在他壓過來的時候,我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好不容易才將他扶上了岸,將他放在一片幹燥的地方,開始給他脫衣服。
東瑾貼身的衣服已經是和傷口黏在一起,我拔出腰間的彎刀,將他貼身的衣服撕了開來,露出他身體來,我看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身上是幾乎難以找到一塊完好的地方,刀傷劍傷撞傷,還有已是成疤的舊傷,這樣的一個人難道是在刀劍裏滾出來的麼。
由不得我亂想,我趕緊將抵抗寒冷的藥丸塞一個給他嘴裏,在將他的衣服上的血跡洗掉浸濕之後給他擦拭傷口,再將衣服撕成條將他身上的傷口包紮好,這樣下來我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
東瑾啊東瑾,要是你死了可真是對不住我。
我躺在地上,感覺自己又是要睡著了,我知道我的嗜睡症又犯了。
不行,不能睡,我咬著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要睡也要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
我起身來,打量四周,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向前一眼望去是一望無垠的水,向後一眼望去是一望無垠的樹,難道我們像《金剛》裏一般落在原始森林了?
我半背半扶的將東瑾帶進樹林裏,想要找個地方休息,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需要人救的是我了。
這樹林裏的樹相當的大,這讓我有些心冷,也許是科幻片看太多的原因,因為往往越沒有人煙的地方樹木都會比較茂盛,可是這裏的樹木哪裏隻是茂盛可以形容的。
這一棵課看過去,幾乎每隔幾米都會有一顆一人難抱的住的大樹,如此一來,這林中多半是有野獸的,哪怕是沒有我也必須小心謹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