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璞,太陽都曬屁股了,趕緊起床吃飯。”一位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婦女對著還賴在床上的年輕人喊道。如果現代有些懂點曆史知識的人看到這身衣服,就知道肯定是文物。

“知道了,我馬上起床。”被叫做鄒璞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蓬鬆的頭發。

他迷茫的看著外麵早已經升起的太陽,起身穿衣。如果細心的人這時看他就發現他的眼裏漏出了一絲迷茫。對,是迷茫……

“好累啊……”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晚上沒有好好睡覺,現在困意席卷著他全身的各個部位。

鄒璞起身,回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一個星期前,他和往常一樣和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去外麵捕魚,兩個人來個當地一個大河邊,這裏河水非常的清澈,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河裏有魚在遊動。

“聽說最近皇上下詔書了,要清理各地的貪官汙吏,咱們這的縣令欺壓百姓,肯定要被皇上收拾的。”褲子上打著補丁的人一邊說著,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光著背,做著下河前的準備工作。

鄒璞一邊把魚筐打開一邊笑著說道:“李晟,這你都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朝廷中雖說是皇上當政,但真正掌握權力的可是魏忠賢啊!”

“真希望皇上能夠早日看清魏忠賢的真麵目,主持大局,咱們大明就有救了!”李晟歎了口氣,撲通一聲鑽入了河裏。

鄒璞可沒有李晟那麼好的水性,他拿著漁網也開始了捕魚。這條河足有三四十米那麼寬,聽李晟說這河至少有七八米那麼深,河的兩邊青山環繞,如果放到現代肯定是一個非常火的旅遊景點。鄒璞和李晟就住在離這不遠的承德縣,家裏主要以種地為主,為了能讓家裏過的好一點,他們兩個也經常在河的這邊捕魚補貼家用。

撒網,收網,鄒璞動作十分熟練,從他隻有十歲的時候就開始來這裏捕魚了,轉眼已經過了八年了,可是雖然這麼努力,家裏的狀況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莊稼收成雖然每年都不錯,但是十稅三的高額稅賦依然使他們的生活過的十分艱難。

“滴答滴答”鄒璞摸著手上的水珠,下雨了。“李晟!下雨了,回家吧,一會這條河又發大水了!”

“你回吧,我剛好練練我的水性,我要看看這大水能把我衝走還是我能征服這大水!剛好還可以再抓幾條魚。”李晟從河裏走出來,一邊甩著頭上的水,一邊把手中的魚放進魚筐裏。

李晟的水性可是真的沒什麼說的,能在河裏赤手抓魚,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鄒璞看著李晟沒有要回去的樣子,收拾著魚框說道:“那我先回了,我可不像你,從小就在水裏長大。”其實鄒璞以前也跟著李晟學過一段時間的遊泳,可是又一次發大水,鄒璞被衝走了,幸虧卡在河中間的石頭縫裏,後來等李晟來救他的時候,喝了好幾口水的鄒璞早已經不醒人事了,回到家大病一場,從此再也不敢下水了。

鄒璞背上魚筐,和又準備下水的李晟打了個招呼就回家了。走在樹林中的道路上,轉過頭看了看沒有幾條魚的魚筐,歎了口氣,今天就捕到這點魚,還是拿回家吃吧,賣也賣不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