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兩萬塊。”房書記又複複了一遍,張遠誌又看了一眼另一幅,上麵的標價也是兩萬塊,兩萬加兩萬就是四萬,而幾上擺著的就是四萬塊,難不成是用這錢買兩幅畫回去,那禮怎麼送呀?
“房書記,這兩幅畫值四萬塊,真的值的。”張遠誌雖然說著委心的話,但心裏依舊忐忑不安個不停,你說這可該怎麼辦呀?明明是來送禮的,怎麼變成買畫了。
“房書記,聽聽我們高材生的鑒定,真材實料的好畫,吳道子的,肯定值很多,又是您雷老的畢生的心血,我們城建局買了。”寸副局對於張遠誌的幾句話表示肯定,張遠誌轉過身子想拉寸副局出來計較一下,但領導的話已說到這裏,張遠誌立馬就心灰意冷了,難不成這個寸副局拉自己過來就是鑒定,就像電視上演的,一根繩子上的兩個螞蚱,誰也逃不掉,而且這事好像是自己定了點的,張遠誌的臉色立馬就紅了起來。
“嗯!小張一看就是大學生,眼力高,這麼好的畫也隻有小張才能看出來,業內人士呀!寸副局,這兩幅我最低也得賣四萬塊,你自己看吧!要還是不要?”房書記輕輕的將畫卷了起來。
張遠誌一邊看著房書記和和藹,一邊看著寸副局的開心,又一邊瞅著那四萬塊錢的份量,他隻能唉聲歎息,你說四萬塊買啥不好,偏買兩幅不值錢的畫,唉!寸副局上當了還幫著房書記數銀子。
張遠誌趕緊用手握著寸副局的手,想讓這個領導清醒一些,因為領導的笑容裏總是藏匿著很多可怕的因素。
“小張呀!”寸副局似乎看明白了這一點,笑著握著張遠誌的手,不斷的撫弄著,“小張呀!這畫當真不錯,很好看,我也很喜歡,四萬塊真的很值呀!”寸副局不住的用手握著張遠誌的手。
“畫拿好,這東西我可當麵收下了,老寸。”
寸副局笑著將錢推了過去,張遠誌訕笑著不知所以然來。
“小張,拿著,咱可是賺大了。”
張遠誌真想大聲的罵這個豬腦袋的寸副局,上了當還是說賺大了,真是豬腦袋一個。
一切辦完,張遠誌跟著兩位領導又到了客廳,這個時侯房夫人回來了,一邊說渴,一邊倒水。
“好累,老寸呀!娜娜可漂亮了,你跟翠娥可真是有福呀!”
“哪裏的話,哪裏有你跟老房有福呀!”
“訂哪家?”
“威海大酒店,包間,正陽回來了沒?”房夫人瞅了瞅另一側的臥室,估計那是房正陽的。
“沒回來,去接娜娜了。”
“那個,房書記,要不,就算了吧!”寸副局起身準備走,因為他怕自己的女兒說自己,剛才打電話都很別扭,現在見了麵肯定更加別扭了。
“老寸,你看,娜娜馬上就到了,你怎麼能走呢!別,咱兩家個吃個便飯,這是我一直跟正陽說的話,就是沒機會,現在正好機會來了,老寸,千萬可不能推托呀!”房書記笑著拉著寸副局坐了下來。
“那個,好吧!房書記,我跟小張還得說點事情。”寸副局說著起了身子,張遠誌趕緊跟到了後麵。
“我們出去說。”寸副局指了指門口,房夫人趕緊讓出一條道兒,然後開了門。
寸副局跟張遠誌下了樓,然後站到樓拐角處,張遠誌趕緊貼到寸副局的耳跟邊低語起來:“寸副局,咱不是來送禮的嗎?怎麼突然就買畫了。”
寸副局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將畫塞到了張遠誌的胳肢窩裏:“你真是笨呀!這就是送的禮呀!你真以為這是吳道子的畫呀!這是收受賄賂的新方式,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呀!這畫是無價的,所以沒辦法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