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誌!”這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嫂子竟然也跟著張遠恒用同樣的口吻跟自己對話,這一茬可真是驚壞了張遠誌,這聲音似曾相識,因為女人的溫柔的聲息裏有著一股子清脆的味道,張遠誌突然驚了一下,那心髒也跟著加速跳動了一下,難不成這個女人跟香妹的聲音貼近,這香妹猴到哪裏去了,為什麼還不回來,要是她回來了,自己就可以在這種場合跟大家議和一下這件事情了,但香妹沒有回來。
張遠誌沒敢抬頭,隻是捧著酒杯,聽著這個嫂子的祝福。
“祝賀你呀!你的嫂子,你的香妹!”女人聲音顫動的竟然加快了語速,當最後一個你的香妹這幾個字眼突然從女人的嘴角湧動出來的時侯,張遠誌突然像失了魂魄一般。因為這個聲音的確就是自己香妹的,而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不僅是自己的嫂子,更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甚至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
張遠誌抬了頭,含著淚水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嫂子的容顏,女人化了妝,很濃,那眉毛細長如山黛一般,臉蛋粉紅而變成潮紅,眼睛裏閃動著淚水,那痛苦的滋味一下子從心頭湧將了出來。說真的,張遠誌真想尋個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場。
女人一把將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嘴裏,像一個豪俠一般飲盡了這一杯酒。
張遠誌本來還準備了很多的說辭,因為這些是給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準備的。
但這些話突然沒了開頭,更沒了中間,張遠誌頭腦裏一片空白。
“吃飯吧!別敬酒了!”媽媽呂秀紅怒嗔了一句。
張遠誌慢慢的放下酒杯坐了下來,而嫂子依舊坐到了張遠恒的旁邊。
“媽,我跟香香給你敬一杯酒!”張遠恒笑著將酒瓶子送到了香香的跟前,張遠誌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他現在開始明白了,為什麼哥哥一直不結婚,但突然自己出行的時侯就結婚了,那是一種多麼痛苦的事情呀!張遠誌的喉管突然像被什麼卡住了一般,什麼東西也咽不了,就這麼垂著頭,任那淚水不住的在眼睛裏打轉,為什麼自己的女友突然成了自己的嫂子,那種海誓山盟全跑到哪裏去了。
張遠誌覺得一切都是騙人的,一切都是晃蕩人的勾當,世上真沒什麼可以信的,連自己跟香妹的感情也是虛假的,你說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種事情更痛苦的呢!張遠誌慢慢的用手抹了一下,那淚水竟濕了一大片。
香妹倒酒,張遠誌隻能看到香妹那雙稚嫩的手,那手指白如雪一般。
“你看,你這是做什麼,倒個酒都這麼笨!”張遠恒怒嗔了一句,因為香香將酒倒滿了,還在倒著。
“香香,酒是糧食釀成的,也是錢呀!”媽媽訓了一句。
這種嗔怒似乎是罵在張遠誌的心裏一般,張遠誌的筷子沒有夾一根菜,因為他沒有胃口,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昔日的香妹,竟然搖身一變而成為自己的嫂子,這是不是上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呀!張遠誌不敢相信,隻是默默的體會著這種說不出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