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沒事,慕堯煊,你沒必要逼自己,做好你自己的選擇就可以了。”
許久都沉默不語的沐念初,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看著眼前憔悴而疲憊的男人,知道他的心中在掙紮些什麼。
他不想傷害自己,跟藍千芙結婚,可是若如果不答應,那麼藍千芙隻會用更加過激的手段。
實際上,她們兩人應該都想的相當的透徹,不管藍千芙現在放不放過沐念初,最後她都不回放過的。
“我不想讓你受苦……”
慕堯煊心中掙紮,左右的選擇已經被他來回拉扯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他垂下了頭,頹廢的背影中深藏著一份落寞。
“藍千芙,讓我想想,你也別忘了,念初是你手上的唯一籌碼,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拚掉整個慕家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眼中的狠絕極為清晰真實,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已然逼近了瞳孔,藍千芙臉上沒有升起什麼表情,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放下了準備再打一巴掌的手。
一直沉默注視著這一切的長川雅正,心中不由得有些開心,隻要慕堯煊放棄這個女人,那麼他一定會做這個接手的人。
要說為什麼等他放棄,當然是因為,他想讓沐念初親眼絕望,這樣她才會學會遺忘。
“放心,我當然不會對她怎樣,畢竟現在她可是我手中的籌碼,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
藍千芙輕佻了一下眉間,往事似乎都在她深沉的眼中研磨殆盡,慕堯煊注視著她的眼睛,心中對她的改變已然深刻了起來。
她看似平靜的神情下究竟有著怎樣的一股決絕,將是他們決一勝負的唯一籌碼。
“我隻給你一個宴會的時間考慮,等這裏的宴會結束的時候,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藍千芙一雙媚眼注視著慕堯煊的臉,雙眼之中的情緒晦暗不清。
站在兩人的麵前,沐念初咬緊了牙根,右臉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被燙傷了一般,她在極力地告訴自己忍下去,如果不這樣做,今天的事情隻會更加無法收場。
看的出低垂頭的沐念初有多忍耐,慕堯煊心中愈發疼了,他隻恨自己輕敵,被藍千芙還未死的驚訝所脅,忽略了沐念初,讓她羊入虎口。
他握緊拳,全身都在抑製不住地顫抖著,憤怒和無力感幾乎快席卷了他僅剩的冷靜。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等宴會結束的時候,我給你答案。”
咬牙切齒地說出心中的話,慕堯煊克製著自己不要衝上去揍扁眼前的女人,他冷冷地注視著她的眼睛,煩躁地眯起了雙眸。
橘清澤見兩人談判的差不多,緩慢地走到了兩人的中間,他清瘦的臉上顴骨突起,仍然難掩他那份充滿文弱氣質的俊秀。
“好了,我們都談妥了,那麼就先請沐小姐跟我們呆一會兒了,至於慕總,你好好考慮。”
輕蔑的語氣加上那欠揍的冷笑,慕堯煊和君閻奕兩人都不由得緊握住了拳頭,暗自咬牙,慕堯煊稍稍冷靜下來,按住君閻奕的手,輕搖了下頭。
兩人目光無言地對視了一眼,溢滿沉默和焦急,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有可能站在統一戰線上。
“橘社長請便。”
冷到骨子裏的語調是慕堯煊能給予地唯一的反擊,他晦暗的雙眸中沉澱著難以捉摸地情緒,而被長川雅正用槍抵著的沐念初雖然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就在沐念初轉身之際,她的目光和慕堯煊無言地交流了一眼,複雜地情緒在兩人的眸光之中流竄,卻隻能不了了之。
目送著沐念初的背影,慕堯煊心中有無數懊惱地情緒,可是卻都不是此刻該去想的問題,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該去想的,就是是否要和藍千芙結婚。
坐在高腳椅上,君閻奕看不透慕堯煊心中所想,在他看來,和藍千芙結婚,救下沐念初是唯一的選擇,見他有所猶豫,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
他彎下了腰,皺緊眉頭望著眼前的人道:“你不會打算不救她吧?”
煩躁地向上抓了一下劉海,慕堯煊抬起雙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格外的譏諷:“怎麼,害怕我不救她,便宜不了你?”
心情正是極差的時候,君閻奕問出這種絕對不可能的話,簡直就是在挑戰慕堯煊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