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蔓延上來,沐念初的情緒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思緒萬千。自從懷孕之後,由於她體質比常人弱一些,所以她承受了更多的苦。
從孕前期的孕吐,到如今腰疼腿麻,半夜時不時地抽筋,這其中的心酸隻有她知道。
每次半夜三更,她的腿腳抽筋動彈不得時,沐念初多麼希望慕堯煊可以在她身邊,哪怕是一句輕聲的問候。
沐念初最擔心的便是到醫院產檢的日子,因為每次看到別的孕婦都有丈夫陪在身邊,而她永遠是孤身一人。
那時候的她,隻想躲在無人的角落裏,大哭一場。
這些事情,她從未對誰說起,哪怕李德,她也未開口。沐念初隻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在旁人麵前,永遠是堅強如一的姿態。
她多麼期待,慕堯煊可以來撕開她的麵具,脫下她的保護色,做她背後堅強的後盾。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說散就散……
各種複雜的情緒縈繞心頭,沐念初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於被瓦解,她失聲痛哭起來,好似要把心中的苦水全部發泄出來一般。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她止不住的喃喃道。
胎兒好像感應到了沐念初的情緒,使勁踢了一腳,作為回應。
沐念初明顯感覺到了這一胎動,忽然之間,她感覺血脈相連竟然如此神奇。
她破涕為笑,邊撫摸著肚子,“小家夥,你是在告訴我,你一切都好的意思嗎?”滿滿的都是母愛的氣息。
沐念初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讓肚子裏的寶寶平安出世。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大動幹戈。
胎兒總算萬無一失,有驚無險。可慕廉鬆的死亡,對於沐念初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她回想起,曾經慕廉鬆無微不至的照顧,不禁暗自神傷。
沐念初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好好孝順慕廉鬆,如今看來,已經是奢望了。
雖然已無法盡孝道,可她必須要去送慕廉鬆最後一程,況且知道這樣的消息,慕堯煊肯定也會回去的。
若能與慕堯煊相見,也便趁此機會,同他將兩個人的事情說的清楚明白。
沐念初最討厭拖泥帶水,不明不白。就算被拋棄,她也要聽到慕堯煊親口說出決絕的話,她才會死心。
與其這樣互相折磨,倒不如把話說清楚,一拍兩散。至少她還有肚子裏的寶寶,那就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想到這裏,沐念初的嘴角浮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李德端著煲好的安胎湯走了進來,見沐念初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她懸著的心也算有了著落。
“小姐,快趁熱喝了吧!”李德貼心的說著,順手將湯匙遞給了沐念初。
沐念初心事仍未解開,她搖搖頭,道:“慕老爺生前待我不薄,我必須得回國。”
這次沐念初的語氣十分平靜,但依然如此篤定。
李德聽後,發覺沐念初去意已決,她也不好再阻攔,便鬆口說道:“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前去與保鏢組長商量一下,畢竟咱們得行程他說了算。”
沐念初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為了能見到慕廉鬆的最後一麵,她特意叮囑道“務必幫我訂最早的機票回國。”
李德點點頭,事不宜遲,她趕緊去找保鏢組長說明情況。
因為這次沐念初暈倒,慕堯煊大發雷霆的消息,也傳到了保鏢組長的耳朵裏。
見到李德匆匆前來,將沐念初的意思轉達給了保鏢組長。
保鏢組長有些左右為難,一方麵擔心沐念初的安危,另一方麵又有慕堯煊施加的壓力。
李德見他如此躊躇不決,便委婉的說道:“人分三六九等,事有輕重緩急。我建議你還是以大局為重。”
李德的話意分明是偏向著沐念初。她能為沐念初做的,也隻能是這些了。
保鏢組長也是聰明的人,一下就聽懂了李德的言外之意。若沐念初再有任何的閃失,或者她肚子裏的孩子再有什麼意外,慕堯煊一定不會饒了他。
他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說道:“那我現在馬上去為你們準備回國的機票,路上就麻煩你多照顧沐小姐的安危了。”
李德一聽,欣喜不已,“一定安排最早的機票。”
保鏢組長點點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