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早就失蹤了嗎?這些日子以來警方的人根本就追查不到他的蹤跡,難道他一直都在這裏,想到這裏,她看了一眼慕堯煊,後者神色冰冷,像是尊神祇,居高臨下看著江雲宸,就像看著螻蟻一般。
“哈……慕大少爺,別來無恙啊。”江雲宸微微睜開眼睛,嗤笑一聲。
“江雲宸,看來這些日子你過得還不錯,我的人似乎對你太客氣了一點。”慕堯煊也冷笑一聲,暗眸緊緊地鎖定江雲宸。
“不錯……當然不錯,不過你就算再能耐又怎麼樣,還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話落,身邊的黑衣保鏢狠狠地一抬腿,踢上了他的腹部,江雲宸痛得一縮,臉上的表情痛苦中又夾雜著笑意:“咳……咳咳,你就算打死我又如何,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身邊的黑衣保鏢中走出來一人,手中拿著一截黑鞭,鞭子上倒刺顯而易見,正準備揮手的時候,沐念初站了出來:“等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站出來,那一刻她說不出什麼情緒,明明對江雲宸恨之入骨,在他和許芸合謀,陷害她,最後又綁架她,從西城倉庫將她帶出來,然後差點還喪生大海,可以說她所有的悲劇,都是江雲宸造成的。
可是她居然這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清楚,她想問問江雲宸,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慕堯煊朝拿著鞭子那人示意了一下,那保鏢立刻退了下去。
江雲宸這才發現沐念初也在,眼神亮了一下,抬起頭來,有些激動地朝著她喊道:“念初,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你不忍心看我受苦,是嗎?”
相對於江雲宸的激動狂喜來說,沐念初始終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江雲宸,我問你當初爸爸病重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晚我出現在酒店,而後媒體鋪天蓋地的新聞?是不是你……和她做的?”
沐念初自然指的是許芸,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鐵石心腸,那段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卻依舊讓她難以釋懷。
為什麼明明是親人,前一刻還笑眯眯地關心著你,轉身卻能將你毫不猶豫地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看著沐念初臉色轉冷,江雲宸最後一點期望也漸漸失去,“沒錯,就是我做的,對了還有你的養母許芸……哈哈,我說什麼她都會乖乖照做,這都是她欠我的。”
江雲宸眼神狠厲地盯著沐念初,神色陰森,隻是他現在的境地讓他沒絲毫的威脅力。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爸爸難道對你們還不好,為什麼……”
“沐念初,你知道你父親臨死前有多無助嗎?我讓許芸換了他的藥,導致他的病情加重,原本他也是要死的,我不過是讓他提前解脫罷了,哈哈……咳。”
江雲宸瘋狂地笑著,就像個十足的瘋子,眼神陰沉地盯著沐念初:“至於你你中了迷藥和那個野男人鬼混了一晚上,真是便宜那野男人了,我都沒碰過。”
為什麼明明已經猜到了真相,親耳聽見的時候,還是會那麼難過,沐念初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隻覺得心裏有些發慌,痛得麻木,可還是會陣痛,恍如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站在沐震威的病床邊,眼睜睜地看著他斷了氣。
偏偏發生那件事後,江雲宸還能在她眼前做戲,指責她不知廉恥,然後再將她推入慕家,這一手算盤打得的確響亮,和許芸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無助、迷茫、難過,她不知道哪種情緒多一些,江雲宸和許芸奪走的又豈止是那些財產,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
她什麼都沒有了。
慕堯煊的臉色沉了下來,看著沐念初臉色發白,呼吸有些不穩,滿臉的悲痛,心裏也跟著抽痛了一般。
“念初……別難過,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事情,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慕堯煊握住了她的手,可那一刻,沐念初卻很快抽了出來。
看著那隻手飛快地從掌心抽離,似乎連點溫度都沒留下,慕堯煊眼神一凝。
“江雲宸你就是個魔鬼,狼心狗肺,當初我真不該將你帶回沐家……”
這一切都被她親手毀掉了,是她引狼入室,怪不得別人,沐念初深深自責著。
江雲宸哈哈大笑起來,胸腔裏一陣快意,這幾日的憋屈似乎都消散了,沐念初越是自責,越是難過,他就越高興。
特別是看著沐念初痛苦,慕堯煊的臉色也會更黑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