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爺,沐氏集團能夠更上一層樓,以後還要多靠慕氏國際的支持……”
慕堯煊偶爾淡淡地嗯一聲,算是回答,看許芸那激動亢奮的樣子,顯然對於慕堯煊的興趣比對她的大。
哎,有錢有勢有權果然重要。
看著慕堯煊微沉的臉色,看樣子已經被許芸纏的不耐煩了,沐念初眨了眨眼,很壞心地開口說道:“堯煊,我去爸爸房間,等會下來,你先和許董聊聊。”
說著不等慕堯煊同意,在他那銳利似尖刀的目光下,往沐震威的書房跑去。
這次沐念初回來,其實不光是為了搞清楚許芸到底有什麼目的,她還想要找回一個東西。
憑借著細微的回憶,她走進了沐震威的書房。
打開門沒有任何發黴的異味,看來傭人也經常打掃,入目的依舊是那張寬大厚重的桌椅,辦公桌上幹淨整潔,幾本書擺在桌角,筆筒裏放著幾隻做工考究的鋼筆。
窗戶開著,微風掀起窗簾的一角,午後暖暖的光線射入室內。
那張黑色的座椅上,仿佛沐震威還在,正含笑看著她,朝著她招手,慈祥而溫和的笑容。
沐念初閉了閉眼,這熟悉的場景,猛地讓她眼裏一陣酸澀,
真希望隻是大夢一場啊。
繞過辦公桌椅,沐念初走到了小時候經常藏起來的書櫃中,她拿起幾本包裝厚實的書翻了翻,動作極輕,就像怕吵到什麼似的。
奇怪,怎麼沒有呢?
手中的書一頁頁翻過,可是卻一無所獲。
她明明記得小時候,在書本中看見過一張女子的照片,就和程三手中拿的那張一樣。
但現在怎麼找不見了,或許是爸爸早就收起來了吧。
沐念初這樣想著,便站了起來,打算出去,誰知一轉身,許芸就站在她身後,目光古怪:“你在找什麼?”
突然出現的許芸,著實嚇了她一跳,沐念初拍了拍胸口,安撫劇烈跳動的心髒。
“許董,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人嚇人嚇死人啊。”沐念初皺眉。
許芸定定地看著她,嘴裏依舊重複:“你在找什麼?”
這一刻,許芸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目光中說不出是淒涼還是絕望。
沐念初並不知道她又是受了什麼刺激。
半響,許芸目光哀傷,眼裏似乎有淚光閃動,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桌子一角,拿起筆筒中的一隻鋼筆,喃喃自語:“震威,以前就喜歡這支筆,我記得這是我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去歐洲旅遊,他一眼便看上了就買了回來。”
“那時候我和你爸爸,才剛結婚,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刻,他很疼我包容我。”許芸的目光有些恍惚,嘴角帶著微笑:“我那時候自然也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不得不承認,即使徐娘半老,許芸依舊有種獨特的風情,可以從眉眼中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個人人追逐、爭相討好的美人。
這點從江雲宸的相貌上,自然也能看出來。
沐念初沒興趣陪許芸在這裏,回憶那些前塵往事,反而在她提起沐震威的時候,心裏有種憤怒。
她背叛了爸爸,現在卻還假惺惺地表達她的愛意。
“許董,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許芸收起了飄忽的目光,定定地盯著她:“念初,你知道你和你爸爸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分外冷血,對一個人狠心的時候,可以不念半點舊情。”
沐念初冷笑一聲:“比起你來,我反而覺得自己很仁慈了。”
“念初,即使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我依然照顧撫養了你十幾年,你不可以抹殺這一切。”
這意思,她反倒成了不知感恩、忘恩負義的人了。
“你早就背叛了爸爸,還有什麼資格求得原諒,說吧,你找我來是什麼事情?”
見沐念初心裏依舊恨她,許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恍惚哀傷的目光也恢複清明,原本以為親情至少可以打動沐念初,這樣也省不少力氣。
看來,還是行不通啊。
“你爸爸生前立了兩份遺囑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許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想要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沐念初默然不語,心裏咯噔一聲,其實應該預料到的。
每次許芸找她準沒好事,看來她和江雲宸還真是為了遺囑來的,若不是她還有價值,兩人恨不得和她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沐念初臉上不動聲色,直截了當地開口:“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