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將她的東西都給我扔到臥室去。”慕堯煊冷聲命令。
明明剛剛還悄無聲息的走廊,此刻嘩啦啦走來好幾名傭人,個個手腳麻利將她的東西打包,往最東邊的臥室扔去。
沐念初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麵無表情地看著。
等所有的東西都被搬走,沐念初才如夢初醒,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堯煊,轉身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望著她纖細的身影,慕堯煊眼裏溢出痛苦之色,但更多的是失望。
想起昨晚的事情,坐在他腿上的女子,羞紅了臉,任他為所欲為,清澈無辜的大眼裏,滿是羞怯和嗔怒,卻能在一轉眼間,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演戲夠逼真的。
躺在臥室冷冰冰的床上,沐念初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心裏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痛苦,攤開掌心,白皙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如玉的光澤。
明明昨天兩人還親密無間,她被他攬入懷中,聽著他在耳邊低語,說著曖昧不清的話,她以為自己在慕堯煊的心裏好歹有點分量……
還是太天真了,沐念初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曾信任過她。
她若真的有那麼高明的手段,怎麼失去父親,失去父親半輩子的打拚的沐氏集團?
沐念初眼裏逐漸蒙上一層冰冷,脫掉鞋子,將自己裹進被子中,像個受傷的小動物。
熄滅了燈,臥室內黑漆漆的一片,窗外的綠樹成蔭,樹幹枝丫在月光下,張牙舞爪……
第二天沐念初迷迷糊糊地,從亂糟糟的夢中醒來,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頂,兩條胳膊沉重地抬不起來。
下樓之後,慕堯煊坐在客廳正在打電話。
修長挺拔的背影,側臉俊朗,線條優美,在細碎的陽光中,仿若一副流光剪影的畫,可是沐念初不會那麼花癡了,隻微微瞥了一眼便轉身往餐廳走去。
“我改主意了,今晚之前,參與沐氏集團的項目,全部撤資,若是我看見有其他的公司敢出手,那明天你也不用來公司了,直接去非洲報道!”
慕堯煊的聲音冷漠狠厲,帶著狂妄和不可一世的霸氣。
正往餐廳走去,沐念初的腳步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身來。
沐氏集團。
若是她沒聽錯的話,慕堯煊打算對付沐氏集團。
見她轉身,慕堯煊嘴角帶著挑釁的笑意,眼裏更是寒冷到極點。
沐念初絲毫不懷疑慕堯煊的能力,雖然從慕氏的大本營退下來,實則像沐氏集團這樣的規模的公司,完全足夠他玩的團團轉。
撤資,沐氏集團的項目,好不容易和慕氏搭上橋,還未站穩,此刻卻被人抽掉橋板,粉身碎骨。
沐念初不敢想。
慕家的大少爺在雙腿癱瘓之前,也是一個商業霸主,A市無人不知。
隻是他從來都很低調,媒體甚至沒有抓拍到他一張照片,即使有,也被他給私下解決掉了。
“你什麼意思?”沐念初眸中帶著驚愕,安靜地走了過去。
“如你所見,你不是很討厭現在沐氏的掌權人嗎?我這難道不是幫你?”
慕堯煊嘴角挑起一絲微笑,神情冷漠,讓沐念初從心底膽寒。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其他人沒關係。”
說完,沐念初才覺得這話,說的實在讓人不誤會都不行。
有些後悔自己驚慌之下,失了理智,果然見慕堯煊的臉色沉了一些,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不舍得了?”慕堯煊語氣漫不經心,微微轉動了一下,手腕上那款西歐名表,眼睫微垂,透著深不可測。
沐念初嘴唇動了動,身子僵硬著,她知道多說一句話,沐氏集團隻會更慘。
她不同情許芸和江雲宸,但卻不允許父親的產業,就此遲暮。
慕堯煊什麼都不懂,這個偏執的男人。
……
到了公司,沐念初一中午都魂不守舍,時常點開網頁,查有關沐氏集團的消息。
果然來了。
新聞上有段小視頻,許芸穿著白色的套裝,帶著墨鏡,身後簇擁著一種保鏢,各方媒體拿著話筒,將沐氏集團的大門堵得水泄不通。
“許董,聽說沐氏集團旗下的醫藥科研機構,研製的一種新藥混進市場,致人死亡的事件是真的嗎?”
“許董,沐氏集團在建的項目,所有參與股份公司,一時間全都撤資,請問是項目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沐氏集團不合法的經營,導致全部公司撤離,能詳細講一下嗎?”
……